宁夏直奔食堂,饱餐一顿,返回宿舍睡了半宿,新买的有定时功能的计时器。
在指针指向亥时三刻时,他翻身坐起身来,出了宿舍大门往西行去。
学宫内部没有宵禁,不少地方还灯火通明,有那闲情雅致的甚至还在秉烛夜游。
二十分钟后,宁夏转到了雁西湖畔,他处围湖建了不少漂亮的竹屋,清净优雅,专为学宫招待外客使用。
宁夏按门的标识,一路找过去,终于找到标着“颂香居”的房间。
咚咚咚,宁夏敲门三下,屋内没有动静儿。
宁夏凝眸,又敲了三下,屋内传来咳嗽声。
宁夏继续敲门,力道加重。
嗖地一下,两侧的窗户破碎,大量白气腾出,汩汩灵力流动,一道身影从破开的窗户腾出,正是岑夫子。
岑夫子披散着头发,雪白的衣衫落了不少血点,恨恨瞪着宁夏,“作死啊,敲敲个不停,没人应还敲,老子正在行动,差点被你懂得走火入魔……”
岑夫子气急败坏,宁夏拱手致歉,“可是是夫子你叫我,我才来的。”
“我何时叫你了?”
岑夫子面发怒,心中却暗道好险。
本来他是不会在出外传功的时候行功,但今晚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就到了破关的关键点。
他不得不冒险赌一把,岂料这一冒险,就进了心魔迷障。
若不是宁夏忽然窍门,将他唤醒,持续下去,他非弄出个三长两短不可。
他自家事自家知,总不能在宁夏面前丢了面子,承认自己入了迷障。
他一边发着脾气,一边暗暗后怕。
“我何时叫你来了,少往我身混赖。”
岑夫子摆手道。
宁夏道,“今日在殿中,夫子曾看了我三眼,必是暗示我夜半三更造访。
听,打更声,三更到了。”
岑夫子懵了,“我看你三眼,就让你半夜三更来?
那我看好几个漂亮女学员七八眼,莫非是让他们今晚都过来找我?”
宁夏道,“自然是随夫子心意。”
什么三眼就代表半夜三更,纯粹是宁夏自己编造的。
昨日传功过后,宁夏对神识方面的知识,越来越感兴趣。
事后想想不甘,决定再找岑夫子讨教。
苦于没有名目,他只能学菩提老祖传道孙悟空,弄了这么一出。
“什么叫随我心意,好个无赖儿,和那老货一样。”
岑夫子嗤道。
宁夏怔了怔,“莫非夫子和程前辈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扒了那老货的皮,我认得他的瓤。
罢了,也懒得瞒你,那老货是我不成器的师兄。
今次我来汝南传道,正是这老货主导的,老货现在沐猴而冠,在中等学宫联委会,混到一个委员的名号。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没少在我面前嘚瑟。
行了,你我也不是外人,老货一直吹嘘说你这个弟子是如何优秀,可惜终究根骨坏了,再优秀也是枉然。
你既然厚着脸皮来找我这个做师叔的,想问点什么就抓紧时间问……”
岑夫子干脆搬出把椅子在门口坐了,一把折扇扇呼得很快。
白天开课时,宁夏就觉得岑夫子对自己好像有看法,当初点自己回答问题时,就没少阴阳他背后的程老头。
没想到,二人果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