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邵宁远面色不佳,声音越发清冷:“是挺好,每日里只有吃与睡,旁的诸事不理,任由自己的女儿受虐待!”
邵保全浑身一僵,眼中的笑容褪去,涌出令人心碎的绝望与心灰:“我这副残躯不添麻烦便是最好的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连地都下不去,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若是没人在家,他常常不敢喝水吃饭,生怕自己再床上解决,那样他会崩溃的。
邵宁远静默片刻,启唇道:“陈氏想来看看大伯,她会医术,或许有办法呢。”
至于能不能治,他心中没底。
“真的?”邵保全不由得声量都提了起来。
邵宁远点点头:“我现在让她进来?”
“好好好!”
邵宁远出去喊了一声,不大一会,陈静宜拿着东西进来,身后跟着张氏。
“大伯。”
“大郎媳妇,大郎说你会医术?”
邵保全迫不及待地问道,当年,他受伤回来,王氏不给他医治,才导致他瘫痪在床。
若是现在医治,不知能不能治好,哪怕不治好,能下地走路也行啊!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大伯看腿的,或许会有些冒犯大伯,还请大伯和大伯母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邵保全心中一喜,连连说道。
“那请大伯父将腿露出来。”
邵保全依言将腿露出来,陈静宜又道:“大伯,一会儿要告诉我哪里疼,我按的时候,要是有感觉也告诉我。”
见他点头,陈静宜敛起笑容,为邵保全检查。
“左腿是膝盖与大腿疼,右面腿是脚疼。平时碰到便会疼,阴天下雨也会疼。”
陈静宜心中有数,邵保全右脚已经变形,像是骨头拆开之后没有装好一样。
左腿膝盖肿出两寸高,宛若大馒头一样,水晶透亮约莫是滑膜炎。
除此之外,大腿有一道长一尺多的疤痕,疤痕长得凹凸不平,应是受伤时没有得到好的处理。
无论是左腿,还是右腿,小腿部分都已经萎缩,陈静宜只有用力按,邵保全才有一丝丝反应。
只要有反应就好,就有希望让他站起来。
许久之后,陈静宜收手,笑着道:“大伯的腿脚应该还有救,只是不可能恢复以往健步如飞的模样。”
“只要能出屋就行。”
“大郎媳妇,你大伯真的能好?”一旁的张氏早在陈静宜说能治时就被惊地恍恍惚惚,许久之后,慌忙跑到陈静宜面前去求证。
“可以治,只是我现在工具不全,需要等一段时间,大伯要有数,整个治疗过程比较痛苦,时间也会很长。”
“不怕,只要能让我站起来,出门,就什么都不怕。”
陈静宜见他一脸兴奋地模样,摇头一笑,邵保全能外出,张氏应该能收敛一些,这样,她就不必经常来二房气陈静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