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邱掌柜将手工活的工钱结给邵宁远。
这次可不少,算完之后,竟然有九十八两银子,令邵宁远忍不住惊愕地放大瞳孔,要知道,碎布没花几文钱,至多工钱付的多了些,这些日子,共付出去三十多两银子的工钱,这般算下来,几日的功夫,他们竟然挣了六十两银子?
他家娘子前世莫不是送财童子?
按照往常的习惯,在清绣坊买了碎布之后,又将东西寄存在绣坊,惹得邱掌柜嘴角一阵抽搐,僵硬着笑脸答应下来。
因为今日还要去打铁铺子取之前定做的炉子,东西较多,每次都需雇佣牛车实在有些的麻烦,他便决定去买头牛。
幸好,因为手工活忙碌,将买地的事耽误下来,家中银两充足。
在牲口市场,邵宁远挑了许久,才挑中一头母牛,花了三十两连车带牛将其买下。
走了不远,又看到一头驴子,邵宁远想着家里有磨,不能每次都用人来拉,若是家里几个男人不在,陈静宜自己拉磨怕是会累坏她,不如买头驴。
驴比牛便宜许多,车加驴只需要十两银子。
买好牲口,因为买牛需要去县衙登记,邵宁远便先去县衙。
邵宁远来县衙的次数多,衙役都认识他,见他来,忙恭敬地将他领进去。
二郎与谷子留在外面,目送衙役露出谄媚的笑容,请大哥进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许久,谷子喃喃道:“大哥……也太厉害了!”
二郎附和地连连点头。
他们俩听说来衙门,吓得腿都软,大哥却是一脸从容,还能让衙门的人恭敬对待,虽然个中原因,但是,在他们心中大哥简直无所不能!
邵宁远并未待久,也未惊动莫澜,登记好之后,赏了办事的主簿与衙役,便从衙门中出来。
将驴的纤绳绑在牛车上,邵宁远赶着牛车往惠仁堂去,一边走,一边与两个弟弟讲解如何赶牛车和驴车。
两个人听的认真,心头有些兴奋,谁能想到,刚从邵家出来不到一个月,他们家便有牛车和驴车了呢?
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连谷子,都是真心实意为二房骄傲开心,同时也为自己开心,因为大哥明确的说过,他会教导自己,让他能够撑起大房。
到了惠仁堂,邵宁远将二郎与谷子留在外面看车,独自进了惠仁堂,董濯瞧见他来,忙将他请进内堂,行过礼后,方才恭敬地奉上一封书信。
“少将军,这是昨日到的书信,京城传来的。”
邵宁远眉毛微挑,面色略沉,伸手接过书信。
信面之上,书:承裕亲启,非容彦字迹。
承裕是他为自己取得字,取自富裕富足之意。
知晓他表字的唯有容彦一人,所以,不用多想,此信,定是他命亲信所写。
估摸着……是云风。
挥手让董濯退下,他打开信。
承裕:
见字如晤。
回京数日,如同数年,京中乱象纷呈,弟县衙所说之事仅在数日一一应验,帝欲北燕建行宫,与之前六所共组北斗之阵,传言可固大魏江山,使帝长寿无疆。
然,国公左相上书劝谏,附梁王与户部受贿贪污之铁证,龙心大怒,未罚梁户朋党,却责左相顶撞天颜,无人臣之礼,数大不敬之罪,左家入狱,皇后幽禁,宫权旁落,吾思之,帝忌惮左家,此番下手,左家恐如大厦倾覆,难以东山再起,大魏再无可辖制奸佞之人,君当日所说之话怕是不久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