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白招儿回了家。
大黑说得对,骨子里,她是想念家乡的。
“回来就好!千好万好,家里才最好。”
也许是白招儿离开这么久,大家都在改变,对于白招儿的归来,家人都前所未有的热情。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的思想不再停留在老古董时期,墙上不需要再刷大字,大多数家庭生男生女也不再区别对待。
甚至说,因为当年的重男轻女和计划生育,有了后遗症,导致如今出现男多女少,阳盛阴衰的局面,很多农村男孩不好找老婆。
村子里,白招儿同龄人当中,就有将近10个剩男,在外地工作时还好,春节回老家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
开不完的批斗会,相不完的亲,见不完的女孩,永远没有下文的结果。
当年被嫌弃的女仔,终于扬眉吐气,连带着聘金都水涨船高。
白招娣,为了不让姐姐招儿不开心,这一次没再出现,招儿知道,他们一家人搬去了镇上住。
不过白招娣的儿子,白招儿3岁的小外甥谷谷留在了娘家。
“姨姨!”一见面,谷谷一点都不认生,身上穿着白招儿寄回来的新衣服,伸手就要大姨抱抱。
而白宝宝,也打了电话回来,说把女朋友带回来了,这可把白木生高兴坏了。
几年没见的孙女回来了,还答应不再出去,这可让他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心里也是有过愧意的,老伴走之前,也是千叮咛万叮嘱,一定要好好对两个孙女。
一想到老伴闭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女人,一辈子太辛苦了。”他就自责,为何老伴儿活着的时候,自己没有对她好一点。
现在看到白招儿回来,大包小包的给一家人买了礼物,看样子她已经不怪家人了。白木生高兴得直抹了一把老泪。
孙子白宝宝又争气,刚毕业就带了女朋友回家,他也不用担心孙子打光棍了。
“老白家,祖宗显灵了。”白木生对着厅堂的祖宗牌位,欣慰地说。
一双儿女回来,白金火头扬的老高,一点不亚于当年儿子出生的兴奋。
向晓影一进村,就像是放了绳子的猴,活蹦乱跳,哇哇大叫:“哎呀,这也太美了吧?到处都是花,到处都是树,好香啊。”
“宝宝,那个是芋头吗?”向晓影指着不远处草地上晒着的圆圆的东西问道。
白宝宝顺着女朋友的手指一看,笑了,“不是,那是去年收割的泽泻,可能是打算再晒晒要拿去卖的。”
见女朋友一脸文号的样子,又解释道:“那是一味药材,可以降血脂,降血糖,保护心血管和肝脏,还利尿。是我们这其中一样主要农作物。”
“哦,我还以为是芋头呢!圆滚滚的。”
“种泽泻是很辛苦的,你看它现在干干的,其实它本来是长在水里的。我小时候,温度比现在低多了,泽泻收成的时候又是最冷的时候,田里都结冰了,我爷爷和爸爸要负责要把它从水里挖出来,然后我妈领着我们姐弟几个用镰刀把周围像笋壳一样的外衣削掉,还要用火烘干,再用比你还高大的竹笼给它去毛,特别辛苦。不过,现在就好很多了,很多步骤可以用机器代替。”
白宝宝大概是忘记了,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根本不用帮忙。
削泽泻,那是白招儿和白招娣的事。
“我觉得挺好玩的。农村真好,到处都是淡淡的清香,我喜欢这里。”向晓影伸了伸舌头。
“好啦,我们先回家吧!以后有的是时间逛。”
白宝宝没想到女朋友不嫌弃农村,还这么兴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宠溺地拉着向晓影往家走去。
“公,爸,妈,我回来了!”白宝宝还没进门,就开始喊。
“宝宝回来了!哎呀,我的祖宗。”白木生腿脚利索,第一个冲出门外,接过孙子的行李。
“回来啦!”家人都蜂拥而至,围着白宝宝和向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