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棘揪着雇主的胳膊,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知道风筝,知道雪橇,却不知道这两种东西还能这样结合。
她喜欢一切好玩的事物,可惜记忆中,风筝也雪橇都仅仅出现过在视野的边界,所以她好激动好激动。
韦德解释说,“听说是叫做雪地风筝,不过……”
不过现在还不是完全体。
雪地风筝,或者说风筝滑雪,在前世是一种源于西边的极限运动,据说个中高手,滑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80公里,滑行时还能起跳,起跳高度可达30米以上。
对,30米以上。
当然,凭现在这个风筝单薄的形状肯定是办不到的。
他需要再叠加一层晶体以增加它的厚度,将其构造成类似机翼那样的形状,横截面如刀切馒头,上弧下平。因为晶触体积越小形变速度快,所以肯定是做成中空的。
“雪地风筝,哈哈,我也想要,我也要这样,韦德,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知不觉地,血棘的嗓音带上了央求的味道。
“血棘!”羽焰立即出声呵斥,赏金猎人们的惨叫声不停地从后方传来,可妹妹却几乎已经将身后的危险抛之脑后,而且还不用尊称。
血棘悻悻地缩了缩脖子,蔫了,闷声跑。
“哈哈……”
韦德笑着用晶触分别拍了拍她们的脑袋,“等一下。”
现在这个风筝太小,拉力不够,而且也还不能提供升力,他正在叠层。
血棘意识到“等一下”是回答她的“可不可以”,整个人突然间又恢复了活力,边跑边蹦跶,往左一瞥,哈哈,姐姐明明也很兴奋。
“在此之前,我们可能得先将那两只大狗干掉。”
雇主刚说完,身后的惨叫声就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她们齐齐扭头回望,再次见证了一场屠杀的开始。
……
赏金猎人们与被他们视作唯一希望的三名悬赏犯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于是,好多人都绝望了,肺里强撑着的一口气突然泄掉,速度便随之减慢。
失去希望,他们就成了困兽,已经落在最后边的人干脆转过身直面狼人,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实在跑不动了。想到随时会被扑倒,死亡随时降临,转身的举动其实也就说不清到底是血性作祟还是本能驱使。
转身之前他们当然还吆喝、嘶吼了几句,不外乎,“还跑什么跑,妈的,跟这群畜生拼了!”、“如果一定要死,那老子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兄弟们,我先上了!”、“我们死于与异族的抗争之中,我们都是人类的英雄!”……
有几个追得紧的狼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是自己撞到他们的武器上的,在惯性的作用下,武器从狼人的脊背穿出,伴随着击杀者嘶哑的咆哮。
有的人转身跟随,有的人头也不回。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喊,几乎所有的狼人全程一声不吭。
有的人瞬时死成一块块,内脏洒落一地;有的人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尸体像是破抹布,被拖拽着在雪地上犁出红红的沟槽。
着深色衣物的赏金猎人其实也是雪地上一块斑驳的疤,被狼人追上来狠狠一挠,便溢出纵横交错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