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侍女平时的主要职责明显不是干活,出去好久,才吭哧吭哧地提着小半桶冷水回来,然后遵照主人之前的要求,咬牙将小木桶提高要给地上的独臂奴仆来一下,哪怕隔着臃肿的冬装,众人都能联想到她纤弱的胳膊和腰肢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的勉强模样。
克莱夫示意格里芬制止她。
因为独臂奴仆发出梦呓的频率明显在变快,大厅内的众人基本都对此有所察觉,从偶尔来一句,到现在只有几个呼吸的间隔,让人不由得认为,等到梦呓声连绵不绝时,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家伙就会苏醒过来。
但注意力不集中的格里芬会错了意,他弹簧似的怒吼出声,“慢慢吞吞的做什么,还不快脱!”
本就畏畏缩缩的大胸侍女吓一跳,因此而脱手的木桶径直砸在独臂奴仆的身上,水花四溅。
躺着半天不动弹的韦德终于醒了,他边嗷嗷叫唤边惊恐不已地扑腾着,仿佛一只在睡梦中突然被主人丢进浴缸里的猫。
距离最近的大胸侍女仓皇逃至主人的身后,距离稍远的克莱夫等人也受到不小的惊吓,好在没出现什么岔子,韦德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睁大眼睛不住地扫视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事物,从高度夸张由数不清的弧形龙骨支撑起来的穹顶天花到点缀着兽首与火把基座的砖石墙壁,从长桌上的铁质烛台到雕刻粗糙的高背方椅……就如一个初生于世对一切都充满求知欲的婴孩。
他观察得最久的,是骑士们身上黑灰色的铁甲与铁甲上斑驳的银亮划痕,是侍女身上的粗制冬衣与衣物上已经凝结发黑的血迹,是他们神色各异的面庞,以及地上那滩倒映出他面容的积水。
然后发出了一声谁都听不懂的惊叹,“穿越!”
假如此前没有经过各种文学作品的熏陶,韦德还是会礼貌性地假想一下这是一起绑架或者恶作剧之类的事件,但此刻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唯有这一个。
很明显这是一个以西方中世纪为背景的世界,就是不知道是回到了过去的历史,还是进入了某部奇幻作品之中。
几乎没花什么时间韦德就接受了自己魂穿的事实,接受能力强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他对于原先的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家的人最能随遇而安。
惊叹过后他开始兴奋,因为在落后的中世纪,穿越者完全能凭借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用双手创造出一番……咦?说到双手卧槽我的大老婆哪去了?!
“我知道你很庆幸自己在混战中活了下来小杂种,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格里芬走到独臂奴仆身前,“告诉我们,你之前看见了谁?袭击我们的人叫什么?”
这鬼老叽里呱啦说的是啥玩意?
“回答我的问题,小杂种,否则我会把烙铁塞进你的屁股里。”
“肯优死哔死喽里?”
完全不慌,毕竟前世也是涉猎过欧美番的人,不然……等等,说好的记忆融合语言统一呢?!
嘶——
系统!
系统!
系统姐姐你快出来,出bug了!!
“哼?”格里芬看向老管家,“他刚才说的是你们的法师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