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好像姜佥事好像醒了”内里有小厮声音传来。
魏修蹭地一下脚步稳健地迈开,于夜色下,袍角猎猎随风作响。
管长淮紧随其后。
榻前一鬓发半白的老者彻夜守着,略干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悲戚:“姜彧,你醒了吗?”
“姜彧,你醒醒,看看外公好不好?”
“你吓到外公了,醒醒好吗?”
魏修拨开幔帐,浓密一皱,看着面色依旧发白的人:“不是说他醒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路斩风苦笑了一声:“方才刚给他喂了陛下派人送来的那只老参,醒了一回,但现在又是昏睡过去了。”
魏修听闻总算得了些许安慰,对路斩风道:“总归是有希望了,能醒来一次便能醒来第二次,会有办法的。”
管长淮道:“路太医,您年纪大了,连续两天都没好好休息,还是先去”
路斩风摇着脑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不去,我得在这里守着。要是他醒来见不到”
路斩风忽然一顿,抓住姜彧的手感觉到手下的人刚才指尖顿了一下,大惊:“姜彧,你是不是听到外公说的?”
指尖微微一动,便是魏修都清晰地看清了他颤动的长睫。
“姜彧醒了。”
“姜彧醒了。”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他在说什么?你们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吗?”
路斩风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他薄唇翕动,时有时无的呢喃声从唇边艰涩地传来。
“阿欢”
“阿欢”
“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