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倒是不缺。”

方杰道：“在省城理工大那边看中了一块地，打算租赁下来，推倒重建一个网吧。爸，你不是搞建筑的么，到时候帮我找个靠谱的工程队就行。”

“怎么跑省城去了？”

也不知道方万兴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他还以为就是在本地弄个网吧，没想到儿子打算把网吧开到省城去。

方杰没有解释太多，只是道：“主要是作为长远考虑，要做大做强，还是去省城弄比较好。”

方万兴也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只是进一步问道：“你那边什么时候需要工程队进场？”

“事情暂时还没落实。”方杰想了想道：“最迟下个月中旬。”

沉吟片刻，方万兴道：“工程队没问题，人工、建筑材料也都可以帮你拿到成本价，但该出的成本费用必须得出，这是原则性问题。你那边什么时候弄好了，什么时候直接跟我说，我帮你找人。”

方杰喜上眉梢：“太好了，这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方万兴却不忘敲打儿子：“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所以家里能帮你的，会尽量帮。但是你自己也要分清主次，不要耽误了学习，要是高考没考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杰哈哈一笑，并没有当面立什么FLAG，但自信的笑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抽完烟后，父子二人分别回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方杰刚到网吧还没进去，就被兴奋不已的夏浩堵在了门口。

“那边来电话了！上午10点多打来的，李晴接的电话！”

夏浩止不住地笑道：“对方留了村委会的电话，说是想要再谈谈！哈哈哈……真有你的，算无遗策啊！”

方杰也很开心，但看着对方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了，双方比的就是耐心。事前有冲劲是好事，但事中就要冷静沉着应对，你现在这样子就是兴奋过头了，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再跟我说话。”

甩下这话，方杰便进了网吧，找到李晴问了一下上午来电的情况。

对方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没找到主事人，就只简单地交代了两句，表示愿意再谈谈，留了个号码就挂断了电话。

夏浩还真的跑去洗了把脸，严格来说是直接对着自来水管冲了个凉水头，然后用衣服胡乱地擦拭了一下，便赶紧回到了方杰身边。

这下夏浩清醒多了，竟然给出了个不错的建议：“咱们今天先别回电话，晾晾他们！”

正要回拨电话的方杰一愣，觉得夏浩这话很有道理，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这才像话，不论做什么事，先缓一缓，再行动，远比冲动行事强。”

顿了顿后，方杰又转而道：“也不用等明天，下午稍晚一点，赶在下班前回话就行。”

夏浩本来还有点自鸣得意，不禁愣道：“为什么？多晾他们一会儿不好吗？”

方杰嗤笑一声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你明天才回话，难道人家猜不到你是故意晾他们？人家好歹也是混体制的，套路比你玩的更溜！你现在故意给人家脸色看，人家表面不说什么，回头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吃闷亏，你信不信？”

说到这里，方杰又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道：“做事不要太意气用事，既然是合作，就不要搞的大家都尴尬。稍晚一点回话就行了，只是为了表明我们对这事并不太急切，别过犹不及。”

听了这话，夏浩才意识到他与方杰之间的真正差距到底在哪里。

人往往就是缺乏自知之明，总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个人，以为别人都很好欺负，殊不知把别人当傻逼的时候，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