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们两个是放牛沟的吧?没听说那伙胡子的事?”
一个金夫拍了拍朱开山和叶旭,大声问道。
“当然听说了,那猛虎岭离我们放牛沟就三十来里,不过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真人儿。”
朱开山答道,那金夫嘿嘿一笑,说:“这你可就不如我了,我可是见到了!”
“老哥,快说说,咋回事。”
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追着问道。
那金夫抽了口烟杆,嘿嘿一笑:
“那伙好汉在猛虎岭外头埋了炸弹,那天老毛子抓了我们屯子不少人,让我们去送死!结果那伙好汉提前得了消息,把炸弹都给撤了。”
“后来我们进了山,老毛子就转向了,我就听着后面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还有大炮呢,打的神准,就可着老毛子打!”
“后来打的差不多了,冲出来一伙好汉,拿着大砍刀,那么老长,一刀一个毛子,十来个人杀了百个毛子兵。”
“对了!我还听到老虎声了呢,我们屯子有人亲眼看见了,那伙好汉中窜出了一只大老虎,还咬死了不少毛子。”
“啧,俺咋听着像说书似的呢,太扯了吧,真的假的啊。”
众人聊了一会儿,风越刮越大,也就渐渐没了动静,金夫们一个个缩着脖子,裹紧了皮大袄。
叶旭和朱开山穿的衣服都是新做的,加了很多皮子,嘎嘎保暖,不过这冰天雪地大烟炮的确不适合唠嗑,也就窝在车。
马车轮子压得雪地吱吱嘎嘎的响,到了中午,一伙人在车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然后下车跟着马车走。
如果不活动活动的话,就算穿着皮大袄也迟早被冻僵。
就这样,走累了就车歇歇,歇好了就下车走走,到了晚,终于赶到了一个一处有屋子的地方。
“这屋子是采山货的人歇脚的地方,大冬天的人家不山,咱们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
众人下了马车,栓好了马,进了木屋。
屋里头连个炉子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都是夏秋的时候山,在这地方准备炉子干啥?
大伙自发的在附近捡了一些干树枝,在屋里的空地搭了个火堆。
一晚就这么过去,第二天继续路,一连十来天,找不到小屋山洞的时候就得在冰天雪地里睡一宿,金夫们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
这十多天,叶旭签到给的东西也都没啥特别的,要么就是大洋,要么就是弹药。
马车进了一个屯子,大家伙的情绪高了起来,就连牛得金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牛得金是元宝镇本镇的人,两天前在马车被冻僵了,就剩了一口气,要不是朱开山帮忙,牛得金就被金把头扔大雪窝子里了。
从三江口到老金沟,路基本看不到人家,因为这地方太偏,到处都是山地,没有农田,天又冷,所以没有庄户。
如今碰到了一个屯子,那就是离老金沟不远了。
这个屯子里的人也都是苦命人,全都依托着淘金人生活,有开酒馆的,有开烟馆的,还有花窑的女人。
这附近除了来淘金的,还有几伙胡子,他们和清兵有合作关系,在老金沟附近的山盘踞,遇从老金沟里偷着运金出来的,就直接砍了。
这些个酒馆烟馆,除了招待这些来淘金的人,剩下的就是为那些胡子服务的。
众人下了马车,进了一家客栈。
连续吃了十来天生冷的东西,今天终于能吃一顿热乎的,还能喝碗好酒,再加距离老金沟很近了,金夫们各个都兴高采烈。
叶旭和朱开山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桌子,这屋子里有好几个大炕和炉子,角落里也很热乎。
“明天就能进老金沟了,进去了之后,一切听我的,千万不能自作主张。”
“我知道。”
“这附近有几伙胡子,还有官兵,尽量低调,我来这里还有件事…”
朱开山压低声音,把贺老四的事儿和叶旭说了。
“我得查清楚这件事儿,如果贺老四真死了,我得给他报仇。”
两人说这话,大门被推开,几个姑娘扭着腰肢钻进了屋里,笑眯眯的看着金夫们,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爷们儿们,吃饱喝足了,闲着干啥?辨不辨?”
这里的人大部分是头一次来老金沟,不懂她说的啥意思。
牛得金喝了口酒,问道:“辨不辨是啥意思?”
“就是飘不飘。”
一个金夫有些意动,开口问道:“什么价儿啊?”
一个女人扭着粗壮的腰,笑着说道:
“看着赏呗。”
4000评价票加更!!各位并肩子拉个对马,鲜花评价票月票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