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保各个都是神枪手,这些护卫几乎都是额头中枪,只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被新来的弟兄打的浑身都是枪眼。
见到叶旭出现,商会剩下的人也知道正主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跺爷的汉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向着叶旭抱拳,扬到左肩,朗声说道:
“西北玄天一片云…”
“停,再敢说一句废话把你口条(舌头)摘了。”
叶旭抬手打断了那汉子,那人脸色一僵,讪讪的放下了拳头。
叶旭指了指四仰八叉的毛子,看着眼前的汉子和商队马帮的那些人,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死了,而你们还活着吗?”
“知道,各位好汉是讲究人,只杀老毛子,不杀同胞。”
那汉子一边赔笑着,一边打量着叶旭。
这一伙胡子,不知道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实力非同小可,为首的那几个梁柱,枪法个顶个的准,而这位也不知道是大当家的还是少当家的,看起来如此年轻,却隐隐带着一丝骇人的威势。
“知道就好。”
叶旭拍了下马头,指着商队里的众人,冷着声说道:
“你们都听好了,小爷我是三江口猛虎岭的大当家,报号山君,今儿个带崽子们下山,一不要你们钱财,二不要你们的性命,只是为了老毛子的这批东西,把货留下,你们走吧。”
“另外,回去替我转告这条路的马帮和商会,以后这三江口,老毛子来一次,小爷我抢一次!”
“谢谢好汉!”
“多谢英雄!”
商队里还活着的众人连忙感恩戴德,连忙远离了运送货物的马匹和箱子。
叶旭正打算放他们走,最开始想要对切口的那个汉子却一下子站了出来,说道:
“大当家的,我看您是个好汉,给您提个醒,我们这伙人里,有不少人和老毛子是连旗的(一伙人),您要是放他们走了,等他们回去了,你们绺子怕是有麻烦。”
叶旭打量了这人一眼,问道:
“看你也会说几句唇典,你是这伙赶跺的跺爷?”
“大当家的好眼力,我叫陈七,以前也是吃横把的(胡子),在金龙山于大脑袋的绺子挂住(做事),在山是插千的(联络员),后来毛子占了冰城,金龙山也被剿灭了,我在山下踩盘子(打探消息),躲过了一劫。”
陈七苦笑着说着,叹了口气。
“金龙山被灭了之后,天窑(家)没了,我也不敢再山了,靠着以前积累的熟脉子(人脉),做起了赶跺的生意,我们也不愿意给毛子做事,但是由不得人啊。”
“我们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混口饭,专门赶跺的,不过还有一伙儿是老毛子商会养的把式(护卫),仗着有老毛子撑腰,平日里满转(什么都干),吃皮子(抢劫勒索),压裂子(河蟹,懂的都懂),那些红票(强抢的民女)有不少还是斗花子(小女孩)……”
叶旭闻言眼睛一眯,凛冽的杀意让陈七立刻闭了嘴巴。
叶旭回过头,给十三太保使了个颜色,十三太保心领神会,驱着马走前来,默默的将众人围了起来。
众人有些慌张,人群里传出了窃窃私语声。
叶旭盯着陈七看了看,冷声道:
“陈七,我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保证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但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活扒了你。”
陈七神色一正,双手抱拳,高声道:
“大当家明鉴,不敢有任何欺瞒。”
叶旭轻拍马头,对着身边的兄弟们喊道:“崽子们,给我把他们所有人分开,分别问话!”
叶旭一声令下,几十个弟兄涌来,把众人分开。
叶旭他们这次带来的的弟兄都是以前各个绺子里出来的,陈七和叶旭说的是黑话,他们都能听懂,也明白叶旭的意思。
很快,十三太保中的老大来到了叶旭的身边,沉声道:
“大人,问清楚了,的确有一批二毛子,是阿穆尔商会养的打手,平日里欺负百姓,对付其他商行,都是这些二毛子下得手。”
“这伙二毛子的头头叫疤瘌脸,和陈七说的差不多,喜欢斗花子,背地里还做一些吃长路(人贩子)的活。”
老大说着,冲着身后勾了勾手,两个崽子推着一个脸有着疤痕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就是疤瘌脸?”
“就是他。”
叶旭打量了一下这个疤瘌脸,这人面容凶悍,眼神中带着一股子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插(杀)了。”
叶旭没什么兴趣和他说话,淡淡的开口,老大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疤瘌脸瞪大了眼睛,直到倒地时,眼中还带着不解的目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干掉了。
他可是冰城赫赫有名的疤爷,他还有大把的钱没花完,家里还有那么多姑娘没…
疤瘌脸重重的倒在地,双目圆睁,眉心的枪眼冒出了鲜血。
剩下的人噤若寒蝉,看着倒在地的疤瘌脸,一个个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