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慕凌霜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啊呸，假装认命！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一对假夫妻，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和睦，给彼此面子！”

“你居然还知道面子？你今日在婚宴上的所作所为，已经给本王丢尽了颜面！”

她不服气地瞪着他：“哇，你这人推卸责任够快的啊！你敢说你没动手吗？我头发都被你揪秃噜了！我没丢面子吗？”

赫连寒双手环胸，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好，本王今日也确实冲动了，做了有失分寸的事情，这件事姑且不提。这条本王可以答应你。”

“第二，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人不是我，你讨厌我占了姐姐的位置。你放心，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自己离开，绝对不让王爷为难。到时候还请王爷赐我一封休书，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想起恶俗的虐恋小说里，最后兜兜转转一大圈，女主还能和渣男HE的情况，慕凌霜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王爷，我希望你到时候放手得能够潇洒一点，千万不要觉得我美貌又特别而爱上我！我怕你得不到我，会因爱生恨，要杀了我。”

赫连寒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自大又狂妄，嗤笑道：

“你不过是慕家的庶女二小姐，能嫁给本王做正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事，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痴心妄想本王会爱上你？！”

祖坟冒不冒青烟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脑袋大概气得已经冒烟了。

慕凌霜愤怒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过了半晌，她终于平静下来：“很好，赫连寒，你记住今天的话，可千万别反悔！”

赫连寒趾高气扬：“你放心，我赫连寒，就算是一辈子不碰女人，被刺客拿刀架在脖子上砍死，出家当和尚，也绝不会看上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眼前的男人一副骄傲的样子，她真的怀疑自己是嫁给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精！

忍……忍者神龟也特么忍不了！

“你！”慕凌霜正在床沿边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和他顶嘴，结果身子绵软无力，“咚”的一声，栽倒在床下，跌了个狗吃屎。

赫连寒看到她此时狼狈的模样甚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的第二条本王求之不得，继续说第三条，趁着本王心情好，也许会答应你。”

慕凌霜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恨恨咬牙，接着说第三条：“第三，在我当寒王妃期间，你不可以欺负我，也不可以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赫连寒一笑：“可以，记住你说的话，只要你守好寒王妃的本分，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慕凌霜趴在地上艰难地伸出右手，“击掌为誓，省得你反悔！”

赫连寒也弯下腰伸出右手，与她的手掌轻碰，就算是完成了誓言。然后背对着她，大步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慕凌霜轻声唤了一下：“王爷。”

赫连寒停下脚步，厌恶地回头：“你又想做什么？本王是不会留宿的，休想耍什么把戏！”

“砰砰砰——”慕凌霜用头捶地，合着他以为她挽留自己宠幸她呢，还真拿自己当香饽饽了！

“我动不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放到床上去？”

赫连寒看她一眼，邪气一笑：“王妃就在这好好休息吧，反正一个时辰很快就到了！”说完他拂袖而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哀嚎：“哪怕翻个身也行啊！”

慕凌霜在地上趴着，痛骂了赫连寒很久，终于等到药效过去，爬起来拍拍灰尘，然后换衣服洗漱一番睡美容觉。

大红喜烛燃尽凝结如泪，桌案上的合卺酒丝毫未动，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紫竹苑外，夜色静谧，天上一轮圆月清浅。

一袭纤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朗朗月色下，赫连寒看了一眼屋内走动的影子，又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虎口处一排浅浅的牙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