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话说那鲁国公府的世孙,忒不要脸,白天刚抢完人,晚上就去“春日醉”体验专业服务了。
“哎你说,他这么能折腾,也不怕哪天精尽而亡么?”
林致远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的表情,“你一个女孩子,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不要跟地痞流氓似的。”
他越这么说我越想逗逗他,“呦美人,这人伦之事害羞什么呀,来给爷笑一个。”
致远绷着个脸,不说话了。
“我先进去会会那货,一炷香之后你把那个头牌窈娘打晕了扛过来。”说完也不等回话我就先走了。
鲁国公郭长达乃是三朝元老,经历了元昭太子案之后,朝中老牌勋贵所剩寥寥,鲁国公府赁是毫发无损,这郭长达真是个十足的老狐狸。可惜一家子的智商只他一人包圆了,后代一个不如一个,到这第三代就只知道花天酒地欺压百姓了。这位世孙郭慎思便是长房独子,今日赴永宁侯府宴席喝多了酒,走路还有些漂浮不定,由小厮扶着安置在床上,小厮看见里面有一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身穿鹅黄色襦裙,看不清脸却瞥得见窈窕身姿,忙低了头退了出去。
郭慎思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窈娘,你干什么呢?还不过来。”话音刚落,就见一女子款款而来,巧笑倩兮,却不是窈娘。
“今天这是哪位美人啊?”说着,咸猪手就要伸过来。
我侧身一躲,笑道:“我今日特地求了窈娘姐姐,替她过来服侍公子,实是有求于公子的。”
郭慎思色眯眯的眼睛盯得人很不舒服,语带轻佻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美人的话本公子一向是喜欢听的。”
我狠狠拧了一下大腿,泫然欲泣道:“奴家本是清白女子,只因家境贫寒,父母才狠心将我卖至这烟花之地。前几日承恩公来这里看上了奴家,要给奴家赎身回去做他的第八房小妾,承恩公已花甲之年,奴家实在是不愿意。正好听窈娘姐姐说公子出身高贵,风度翩翩,最是怜香惜玉不过,便想求公子替奴家赎身。”一番话说的我自己都快吐了,可是好色下流的郭慎思却自恋的点点头,说道:“这么点小事包在爷身上,承恩公那种破落户就是生了一个得宠的贵妃,靠着一个女儿整天作威作福,还真以为自己是国丈呢,在我鲁国公府眼里,算什么东西。”
“谢谢公子,奴家先敬公子一杯。”我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酒送入他的口中,酒入喉舌,尚未来得及品尝芬芳,郭慎思便开始剧烈挣扎,双手贴紧咽喉使劲吸气,瞳孔慢慢扩大,只一会便没了气息。
“给你科普一下,这是从苦杏仁中提取的氰化物,人死的时候面色红润有光泽,口中还能闻到杏仁味,只是这味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闻到就不知道了。”我将酒杯包好放入怀中,等致远来了之后将鹅黄色襦裙换到窈娘身上,之后我们两人从窗户离开此地。
路上,致远踌躇了一会问我:“小念,你说我们就这么把窈娘当替罪羊,能引得鲁国公府和承恩公府反目么?”
“春日醉背后真正的东家就是承恩公府,窈娘是他花重金买来的扬州瘦马,专门在这风月场所贿赂拉拢朝中大臣,结党营私,为孙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谋取私利,有皇后娘娘和二皇子在,这把火肯定要烧到承恩公府的。本来我还觉得那窈娘可怜,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仗着得宠一向恣意跋扈,就因为丫鬟不小心将茶水倒到了她的襦裙上,她就命人生生打死了那个丫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正好拿来顶包。”
“周先生不日就要入京了,他一向不许你做这些事情,你最近收敛些,不然又要挨罚。”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