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摇了摇头,她这样,算不算有过此番经历的女人?虽然是重生了,但对于宫逐臣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她要不要把这一切,向他坦白?
喜娘离开之后,顾恩坐在床上,等待着宫逐臣。
只是没想到,红烛烧尽了,两次换上了新的,他还是没来。
顾恩等得心焦,干脆掀开红盖头,走出了洞房。
更加没想到的是……
短短一个多时辰,王府变了天。
行至前院,到处倒戈卸甲,横竖躺了不少人,伤患无数!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肖焰的声音,慌张中带着绝望。
顾恩连忙跑过去,只见转角之处,宫逐臣躺在肖焰怀里,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
比在山洞那次还要恐怖,
“怎么回事……”顾恩讷讷开口,冲到宫逐臣身边,血色的婚服衬得那张脸更加苍白无生气。
“临王和辰王挟持了圣上,起兵想要在锦王府大婚这日,直接……”肖焰看着怀里的宫逐臣,已经说不下去。
“先带他回房间!”情急之下,顾恩做出一个决定。
……
喜房之内,红烛已冷。
肖焰把宫逐臣放到床上,重新点亮了烛光,暖光进入红色幔帐,衬出床上那张脸更加苍白无依。
顾恩拿起一把匕首,走到喜床边上坐下。
寒光一闪,一声吃痛的闷声惊动了正准备出去找药的肖焰:“王妃?!你……”
床边,顾恩手腕上,一道血红触目惊心,有汨汨鲜血正在涌出。
“肖焰,帮我把他的嘴巴掰开!”顾恩发出命令后,碎碎念着,把手腕伸到宫逐臣的嘴边,“若是我的血可以解毒呢……”
鲜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他苍白无血色的嘴巴里滴,她的手臂痛得发抖,所以有的血滴没有滴进口中,落在嘴唇上,使得苍白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却又那么令人心碎。
但是,血液会凝固,没一会儿就挤不出来了。
顾恩再度举起那把匕首,咬着牙,朝着那道伤口再划了一刀。
这一次比刚刚的第一刀要痛得多。
“王妃!不可……”肖焰皱着眉,想要阻止,但被顾恩打断了:“别动,扶好他!”
新的鲜血再度从她的手腕伤口处流出来,一滴一滴滴进宫逐臣微张的口中。
一刀又一刀,血肉模糊……
如此往复了八次。
顾恩终于脸色煞白,再也坐不住,眼前一花,晕倒在了床上。
“王妃……”肖焰担心的喊声,是她最后听见的声音。
……
……
第二天,顾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无力地睁开眼,那种失血过多的虚弱感遍及全身,微弱的心跳甚至有些无法支撑她坐起来。
她努力抬起手臂,手腕上已经被妥帖地包扎好,暂时感受不到痛疼。
准确地说,除了虚弱,她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平时看着挺傻,没想到关键时候更傻。”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床边,温润的嗓音,冷冽的音色,在同一个人的嗓子里一点也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