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也被气氛感染,这边话没落地,立马追问怎么回事。
谢冬春没耽误,单刀直入解释道。
“我提前放学,正在回家的路上。刚刚无意发现市立二附院那边天象异动……不是什么好事。桓喜告诉我俞叔叔现在正住在那里,他死劫刚过,磁场不稳,生机淡薄,这种级别的异象……随时可能把他带走。”
话毕,电话两头皆是沉默。
桓喜踩在油门上的脚,不自觉地缓缓提速。
那边俞米被什么事绊住了一时无法脱身,只能把俞德良拜托给谢冬春,同时给谢婉婉打了通电话,让她去医院当个镇场吉祥物。
毕竟谢冬春本事再大,年纪摆在那儿,医院那边万一有谁作死拦着。
作死不怕,怕得是这人命关天的,耽误俞德良死。
谢婉婉:“行,我闲,我懂。”
她决定等到了医院,别的不管,先把俞德良个憨批骂一顿再说。
臭男人瞎矫情。
自己家好好的医院不住,非得去什么市立二附院凑热闹,搞得现在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要兴师动众。
谢婉婉:“男人都这样!贱!春春我跟你说,不能惯着。”
从停车场遇到,一路叭叭到进电梯,桓喜都惊讶于她遇事不慌的从容劲儿。
医院电梯空间大,车厢里还有其他同乘者。
男女老少都有。
听着这话,众人纷纷掏出手机默默滑屏。
彼此尴尬的不知作何表情。
谢婉婉却丝毫无感,边让谢冬春看她新做好的美甲,边时不时碎一嘴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这男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女人啊,下手不狠,地位不稳。”
“这男女啊……就那么回事儿。”
谢冬春:“好的姑姑。”
有机会去姑姑家,看你怎么打姑父。
不过这话,仅在心里想想罢了,在外,不好抹谢婉婉的面子。
电梯中途陆续下了不少人,俞德良虽说转院过来,但俞家到底没可能把自家老板交给别的医生医治看护,所以直接从原本住的安新医院,调了一整个精良团队,以学习交流的名义跟了过来。
所以俞德良现在住的病房,是市立二附院目前最好的那间。
位于康复楼27层。
比谢冬春之前临时改造的豪华病房还要高级些。
嗯,一层仅此一间。
楼上就是院长办公室。
11层之后,电梯里只剩五人,谢冬春三人和一老一少两位女士。
谢冬春看着按键板上唯一亮着的27层,若有所思。
桓喜则警戒性的站到谢冬春外侧,将她与其他人隔离开。
谢婉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脑海中教训俞德良的小作文,俨然已经组织出一篇千字小作文。
“厕所还没到啊?”
年纪较大的老婆婆突然开口问旁边的女孩子。
抓着女孩的那手干瘪粗糙,两眼亦是茫然无神的落在半空。
盲人。
谢冬春没忍住,侧眸看向那女生。
她始终搀扶着老妇,脸上也一直挂着浅浅温柔的笑。
干净,纯粹。
一眼看过去仿佛雪山巅一泓温泉般浸透心脾。
谢冬春瞬间有种微醺的失神。
女孩笑着轻拍老人的手背,安抚道,“快了快了,您默念五个数,电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