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怀丛的律所最近案子多，里外忙活了半个月，刚偷闲躲到卓然那里，屁股还没落到那高定的小山羊皮沙发上，就被谢老爷子一通电话催到了老宅。

等信息东拼西凑，了解清楚原委，他赶紧躲到厕所给卓然偷偷报信。

【君子爱财：最前线最劲爆第一手消息！】

【[转账]请收款】

【[转账]已收款】

【君子爱财：老板大气！】

【R：有屁放。】

【君子爱财：矮！怎么会是屁呢，就算是屁，那也是你暗恋的谢家仙女彩虹香的。】

【R：……】

【君子爱财：好吧好吧，不闹昂！你听我说，刚刚谢老爷子不是打电话让我带离婚协议书过来嘛，word天，你知道给谁用的嘛，你知道为啥给这两人用嘛，你不知道，啧啧啧……】

【R：谢家长子谢荣。】

【R：你该换新手机了，听筒比外放还大声。】

【君子爱财：……】

【君子爱财：在你头上暴扣.GIF】

【君子爱财：你讲话好冷漠就好像我没有让你开心过.JPG】

【R：不说就退钱。】

【君子爱财：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君子爱财：人家要掉小珍珠了.JPG】

【君子爱财：谢荣老婆前段时间因为什么事打了谢冬春一巴掌，不过因为老爷子找的那个贴身女保镖在，没真打到，但是好像……还是扯到了谢冬春的头发了？这个头发吧，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意思，是真头发呢还是代指别的什么，总之，老爷子非常生气。发了好大一通火，把施家和施如意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我出来上厕所这会儿都还在炸呢。】

【R：……】

【R：施家？施如意？打人，扯头发？】

钱怀丛洗完手正单手甩水呢，手机屏幕上简单朴素的三个疑问词语短句弹出，蓦地让他背脊发冷。

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他是不是多话了？

秉着司法从业者踏实严谨的精神，他补充解释，并追问了两句。

【君子爱财：施如意有打人意图和行为，但被第三方及时阻止了，所以犯罪行为并没有完全完整的实施……你不会想要弄施家吧？】

【R：为女朋友出气，有问题？】

钱怀丛走到厕所门口的脚步猛地定住。

悬空，后收，退返回厕所里。

“为、女朋友、出气？”

“女朋友？”

“卧！……”到嘴边蹦出一半的激情问候，在意识到时间地点不对后，猛踩刹车，虚虚无声的出溜完另一半，“槽？”

钱怀丛以头怼瓷砖墙，手指飞快开麦输入。

【君子爱财：我记得告诉过你谢冬春未成年吧？也确实警告过你犯法的吧？“女朋友”三个字是按新华字典和我所知道的普世常识解释的吧？所以你是真的疯了对吧！对吧！！！】

【R：你说了，我听了，她不同意。】

【君子爱财：哈？】

【R：放心，我也没同意。会等她成年。】

等了那么久，谁还会在乎多这两年。

只不过……

卓然挂断电话，黝黑的双眸里，深渊和巨兽纷纷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