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及外人在场，皇后怕是会一脚踹过去。当她听不出来是吧，想让她认女儿。

女儿哪有那么好认，即便认了也不牢靠。远不如儿媳的立场牢靠，那才真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也跑不掉的。

皇后从手腕上取下来两个镯子分别戴在两人手上，笑道：“不错，母后是想要女儿了，谁叫你不是个女儿家。承德，承意，你们二人本宫瞧着都喜欢的紧，有空就来我宫里多坐坐，本宫不嫌，教本宫来你们宫里瞧你们也行。”

也不知道是她想见还是在给她儿子牵桥搭线，李承意点了点头应是，承德木讷的发呆。

“承德。”皇后觉出来承德的不在状态，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想认我这个母亲？”

承德一激灵，连忙摇头说不是。她本是有些问题的，可是问不出来。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皇后也是个人精了，哪还能看不出来承德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也有意提点这位后辈，皇后觉得自己和她的母亲好歹也算是朋友。

“在想淑妃，对不对？”眼见承德傻傻点头，皇后看向李承意，她问，“承意，你觉得淑妃怎么样？”

李承意瞳孔微缩，皇后这是想告诉承德真相了？竟还问她对淑妃的看法？

是不是太早了些？但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李承意也不抹黑淑妃，只就事论事答道：“承意同淑妃娘娘不熟，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但她好似很讨厌承德。”

“是了，承德，你应该也有些感觉吧？”皇后对李承意的回答并不意外，淑妃的所作所为瞒不过她也瞒不过嘉元帝的，只是嘉元帝不管她也就不敢管罢了。

皇后娘娘端的慈眉善目，“林琅，就是淑妃的名字，淑妃也是个可怜人，五年前进宫——承德是不是在好奇你都六岁了，你母妃怎么六年前进的宫？”

“你呀，不是淑妃的亲生女儿，只是养在她膝下罢了。”

承德并不答话，只是紧抿着唇，手心有些发汗。

“你的亲生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你父皇便将你交由淑妃养着，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你不是淑妃的女儿还和她长得如此相似？你父皇也是用心良苦，特意挑的个和你母妃长相相似的女子。”

承德觉得嘴里有些发苦：“我的亲生母亲，是什么人？”

“一个自小侍奉你父皇的丫鬟，你父皇和她算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分在，非说淑妃是你的亲生母亲，不过是想欺骗自己你母妃未死罢了。你也不要怪淑妃，她不喜你也是正常的，好歹还有几分养育之恩。”

要知道，嘉元帝为了让淑妃好好待承德，给淑妃灌了药，让淑妃这辈子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搁谁谁不恨啊。

皇后表情嘲弄，又有几分惆怅。她说了实话，又未完全说实话。

淑妃疯了，倒不用再瞒着了，总不能叫李承德认个险些杀了自己的疯子做娘。

李承意觉得这样也好，她怎么没想到可以半真半假的告诉承德真相。只想着要是承德知道了，怎么面对她上官家的灭门。

不知道为好。

“这般……”承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我母妃的，养育之恩大于天。”

虽说，饭是厨子做的，衣服是绣娘织的，识字是嬷嬷教的。

“傻孩子。”皇后才不是叫她愚孝，不过这样也好，重情重义总是比薄情寡义的孩子要来的讨喜。“这件事也不要到处去乱说。”

小太子怜悯之心顿起：“承德妹妹真是可怜。”

“是呀，所以多照顾着你这两个妹妹。”皇后揉了揉小太子的小脑袋瓜，转移了话题。“本宫记得，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才这么大一点儿。”

皇后拿手去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