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承意想要再确认一遍。

“我开玩笑的嘛。”

李承德自觉失言，不敢再说，李承意却知道这事不能轻易翻篇。

“承德，不能这样对人说话的。”李承意觉得头疼，她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承德听进去，她现在和李承德同龄，甚至更小，她说教的话可能李承德听了就抛在脑后。

也不用操之过急，她和承德的时间还长着。

“知道了知道了。”承德敷衍的应着，李承意又想起了她方才说的话。

此时这座殿中只有李承意与承德，李承意踌躇问道：“对了，方才你，说你想做皇帝？”

不知道李承德有意无意，李承意她听进去了，她认真了。

李承德重新转过身去练字，她咬了咬唇：“开玩笑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也很喜欢大哥，让大哥做皇帝才是最合适的，大哥从小学的就是帝王之术，驭人之术，不像我，字都不识几个。”

李承意也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

不该如此的，承德不该如此的。

假如李承意前世没有死，李承德在她膝下亲自教养……不假如了，或许李承意没有死，现在还在冷宫没有出来。

李承意想问承德对将来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李承德还是太小，少年总是多梦，今日想这明日想那，她也就做了罢。

“明日可要我给你带些什么东西？”

李承德对外面的世界是充满了好奇的，她想象不出外面是番什么光景，她问道：“宫外头都有些什么？”

“好东西多着呢。”李承意笑起来，“你真该去玄武大街逛逛，那里一条街全是好吃的好玩的，可惜现在不是最热闹的时候。”

李承德听到起了兴致，搁下笔又与李承意叙起话来：“那最热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李承意道：“新年的龙神祭才热闹，特别是神龙游街。”

可惜李承意从小到大只看过一次，还是和陆扶桑一道翻墙跑出去看的，那时候都晚上了，他们只看见了神龙升天，然后在护城河放了盏莲花灯向龙神祈愿。

她现在还记得自己许的什么愿望，想要一个如意郎君，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陆扶桑许的匡扶正义，平天下之不平，还笑她的愿望幼稚。

终究是愿望罢了，可能她的河灯沉在了河中，没有送到龙神面前吧。

新年李承德知道，天龙国的新年就是每年的一月一日，传说龙神开天辟地，划分天地日月，四季晨昏，龙神诞生的那天就是世界的第一天，人们编历的时候就将每年的第一天列为龙神生日。

但李承德不知道神龙游街，她兴致勃勃的问道什么是神龙游街。

那是天龙人为了纪念龙神的一种仪式，人们扎出神龙模样的大纸扎，用马匹拉着在全城游上一圈，神龙在前，后面的马匹又拉着载歌载舞的人，这就俗称为神龙游街，让这纸扎代替龙神看看当今的盛况。

承德问道：“然后呢？”

然后将纸扎拉到合适的地方焚烧，意思是送神龙上天陪伴龙神，告诉龙神现如今国泰民安，以取悦龙神，这个叫神龙升天。

承德嘀咕：“有些劳民伤财，好不容易扎个大纸扎还给烧了。”

李承意不置可否：“信仰罢了，更何况纸扎并不出自民间，是出自神龙殿之手，龙城城外就有一座神龙殿，有空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