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月明星稀。

古城家的府邸附近是一片绿化的小公园，但因为是秋季，公园的绿化里早已变成橙黄的一片。

古城纱织挽住绫小路的手，整个身体靠在他身边，丰腴柔软的触感中，夹杂着少女的馨香。

林荫小道上，脚下传来干枯枝叶被踩碎的声音。

“学姐真的要考东大的医学部吗？”

“被我妈说动了？”古城纱织美眸侧目看向绫小路。

“不是，我只是考虑了现实的问题，学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自己的成绩。”绫小路说。

“嗯，考东大还有些悬，但是医学部完全没戏。”古城纱织说。

“明明学姐你就知道自己的极限。”绫小路看向她。“但为什么还要这样……”

“执着？”古城纱织笑着接过绫小路的话。

“……固执。”绫小路说。

理想是有能力实现的，梦想只是臆想。

古城纱织笑了笑，说道：“还真是不好听的词汇，不过是真寻你说出来的话，我就接受了。”

绫小路看着她，没说话。

古城纱织望了望夜空中被云层半遮半掩的月亮，叹出了一口冷气。

“原因我之前跟学弟你说过的吧，我其实主要就是想努力试试，虽然这样在别人看来，多多少少有些可笑，就好像偏差值只有五十的平庸者，天天叫唤着要考东大一样。”

说完，古城纱织垂下眸子，转头看向绫小路，笑道：“我是不是很像那种自不量力、很可笑的小丑？”

学姐笑着，眼神中却能看到那无不怅然的落寞。

“学姐已经努力过了。”

“努力是没用的，要聪明和努力一起才有用。”

“我并不反驳这句话。”绫小路说。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天才，即便拥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这辈子还是小心翼翼的。

事实上，他有很多记忆都因为现实生活的烦琐小事给忘掉了。

一张试卷做过一遍，重新再做也拿不到满分，除非一开始就会了。

有时候要人承认自己的极限。

但是话说回来。

绫小路转头看向古城纱织：“既然学姐你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定这么高的目标？！”

“除了是我的目标之外，我更想让自己认识到极限，不然的话，我现在连考东大都困难吧。”古城纱织撩着额前的秀发，轻笑着说道。

看着纱织学姐盛开的笑颜，绫小路微微愣了一下，脑海里莫名想起一段话：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即便最后是失败，沿途也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景。

虽然这样说很天真，就像没经历过社会磨砺的幼稚。

但是绫小路并不讨厌这样。

“那我来帮学姐你好了。”绫小路突然说。

“唔嗯……？！什么啊？”

纱织学姐愣了愣，那双看着绫小路的眸子，露出诧异又不敢相信的眼神。

“真寻你是说要帮我吗？”

“突然不想了。”

古城纱织一把拉住绫小路：“快说啊！真寻你是不是打算帮我？明明是二年级的学弟，居然想要帮助三年级的学姐，这样的学弟太狂妄了吧？”

“我是年级第一。”

“又不是全国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