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虽然当时爱慕曲音的人很多,但我心心念念的,只你一人而已,这种事一定要说清楚,容不得浑水摸鱼。”
温景焕正经无比,一看就是认真地阐述着客观事实,可在其他人看来……
“爹,娘,别这样,我和二弟都还未娶亲,阿棠也还没出阁。”这是温亦涵的诉求。
“是啊,我们碰不命里注定的人就算了,还要看娘和爹如此这般,儿子受不住。”这是温亦清的诉求。
温夫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受不住,就快些给自己找个媳妇儿去,在外面那么些年,师姐师妹也一大把,从没见着你带回来一个,当真是不中用得很。”
温亦清不服气,“婚姻大事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带回来也不像话啊!”
“噢,你现在同我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啦?那行,明儿我就去找个媒人,给你寻个好姑娘,赶着门提亲,到时候拜天地,你可别不愿意!”
温亦清瞬间认了怂,“儿子刚才胡言乱语,还请母亲不要放在心。”
温若棠笑起来,机敏地把话题再拉扯回去:“……后来呢?爹没有对国公夫人倾心,其他男子呢?”
温夫人续道:“……其他男子啊,至当今圣,下至街边随便抓一个平民男子,都折服在国公夫人裙下,曲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如果不是太后娘娘阻拦,国公夫人,恐怕就要成为如今的皇后了。”
温亦涵皱着眉,“推算时间,当时的圣已经大婚了。”
温夫人的声音压低了些许,“是啊,圣……想废后。”
“这怎么能成?”
“当然不能成,可圣一意孤行,最后是太后娘娘以死相逼,才作罢,而后太后娘娘又出面,处理了一批宫人,还下令让大臣们三缄其口……算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很少会有人提起了。”
温若棠心中不免感慨,红颜祸水……不是说红颜是祸水,而是红颜招来了祸水,说到底真正做错的,还是那些手中掌握了实权的男人们。
温夫人喝了口茶,还在念叨着,“曲音原先的性子,是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带着一股子韧劲儿,结果出了阁后,就很少再出来走动了,其实这也是一桩憾事,那样的美丽,就是该让更多人瞧见。”
温若棠小心地道:“要是让更多人瞧见,或许会掀起更大的波澜,到时候一应罪过,还要推到国公夫人身。”
温夫人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叹道:“所以曲音不容易啊,但是越国公府又什么都不缺,我有心想去陪陪吧,指不定人家清净惯了,旁人的安慰听起来反倒烦心,真是想帮忙也帮不……”
温景焕道:“其实越国公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曲音也就罢了,忘归重情重义,怕是不好走出来,明天借着师徒之名,我去看看他,也不算吊唁。”
如此说定,也没有一直再提别家的事,到底是除夕夜,放一放鞭炮,驱除一下邪祟之气,又让小厮拿了笸箩装好的铜板,去外面街撒。
孩子们难得能在外面玩到这个时辰,本来白净的雪被团成球砸来砸去,都不需要再清扫,就渐渐褪去,露出地面,听到铜板落的声音后,他们都忘记玩闹,欢喜地来争抢。
温若棠本来也要守岁,一时不能睡,干脆跟在后面,高声嘱咐:“小心些,别磕着碰着了,不用急,每个人都能拿到的。”
正说着,眼见一个小丫头被撞得跌在地,虽然都是小孩,力气不大,温若棠也担心被踩着,赶紧前一步,把人拎起来,低头给她拍拍衣襟,结果定睛一看,正是当初给自己糖吃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