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棠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刚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听见里面有李深珏的声音。
“是赌场……恐和临渊有关……公子所料不错,已经渗过来了……”
模模糊糊的三句话,温若棠听不明白,然而才走近了两步,李深珏已经住了口。
季忘归望向她所在的方向,问:“刘屹的事,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温若棠左顾右盼,“你们在说什么?溶溶呢?”
“她说累,散了一会儿就不散了,但非要等你们,现在可能已经趴在屋里的桌子上睡着了。”
“噢……”前面一个问题,季忘归没有回答,温若棠便知趣地没有再问,而是说,“想要喊你们喝酒赏月来着,忘归哥哥去么?”
“去。”
听到这话,李深珏的面庞浮上些许着急的神色,季忘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定然还有后续。今日先喝酒。”
李深珏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温若棠弄不明白他们主仆俩说什么,也不好打听,只道:“那我还是得去和溶溶说一声,不然明天知道了咱们不带着她,定然要不开心。”
一般人若碰到了好友已经睡着,想来就会说“那便不打搅了”,到温若棠这里,却又不太一样。
季忘归评价,“你很了解她的性子。”
果然,温若棠把左溶溶喊醒,才说了“喝酒赏月”四字,左溶溶就彻底清醒了。
“去去去,快,现在就去,别让温大哥等急了。”
温大哥倒没有等急,等他们三人过来时,温亦涵已经开始自斟自饮。
左溶溶笑道:“好哇,温大哥吃独食,快快,给我们都满上,这样独自一人,可没什么意思。”
温亦涵亦笑,“哪里是独自一人,有满院溶溶月色相伴。”顿了顿,他略带歉意地说,“唐突了。”
“这有什么。”左溶溶拿起一杯果酒,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把酒杯往石桌上一磕,“我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月光如水倾泻,所以我娘给我取名叫溶溶,你提起月色,我就想一想我娘,挺好的。”
温若棠默默地坐到左溶溶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左溶溶眉飞色舞,“我娘要是知道我认得了你们兄妹,一定很开心,她从前怕我交不到掏心掏肺的朋友,担忧得很。”
温若棠就打趣,“一般父母,不是都怕女儿嫁不好么?你娘竟然担忧这个?”
“我娘,也是个奇女子嘛。”左溶溶又倒满了一杯酒,却拿起来往温若棠手中送,“能跟着我爹走南闯北,也是很有见识的呢。”
温若棠接过,一饮而尽,“为咱们有这样的爹娘,浮一大白。”
温亦涵和季忘归虽然没说话,但都把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温若棠便搂着左溶溶,像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妹妹,柔声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爹娘,给他们带上一坛好酒,你若已经成亲生子,就带上孩子,陪他们坐一坐,和他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