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句口号叫做：厂子就是家，不拿白不拿，工人下班都会偷偷装点铁疙瘩零件回去卖钱，至于后厨……

那可算得肥差了！

何雨生皱了下眉，兄弟俩回了四合院，此时大院中家家户户早已睡下，只有小寡妇家里仍然亮着灯。

不用问，是等傻柱的。

“傻叔！”小当和棒梗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网兜，当他们看到跟在后面的何雨生时，吓得手一软，饭盒啪嗒一声掉在地。

“雨生叔……”

棒梗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雨生瞪了棒梗一眼，径直走回自己房间。

棒梗战战兢兢的把网兜提起，仰起头问傻柱，“傻叔，我们能……能拿这个吗？”

“拿回去吃吧！”傻柱豪气一摆手，棒梗这才提着网兜，哆哆嗦嗦的走回家们。

“喵喵！”

何雨生刚到门口，就听到两声稚嫩的小猫叫，他扭头一看，原来小槐花正蹲在台阶旁，冲他招招手，嘻嘻一笑。

“小家伙，这么晚你还不睡啊？”何雨生把她抱起来，掐掐冻得通红的小脸，笑道。

“哥哥今天给我们买炮仗了，槐花想送给叔叔几个。”小丫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炮仗，挑出十个，塞到他手里，“这些是给叔叔的，剩下的留给槐花自己玩。”

“真乖！”何雨生笑纳了小丫头的礼物，从口袋里掏出三块糖，“小孩子要早睡早起哦，快点回去睡觉吧！”

“傻叔不带菜回来，家里都没吃的了……”小丫头摆弄着三块糖，嘟囔道。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何雨生心里咯噔一下，把槐花送到门口。

屋子里，小寡妇一家在桌边围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三个饭盒，像饿了好多天似的，抡起筷子一通争抢，狼吞虎咽。

何雨生叹了口气，人需自强而后强之，一味的让人帮扶不是长久之计。

秦淮茹虽然品行不端，精于算计，但还算是个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之人，可她那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今年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每天却是三饱一倒，啥活不干，在家安安稳稳养起老来了！

现在街道工厂正在招人，为什么不出去务工补贴家用，反而全靠小寡妇一人里外忙活，操持生计？

何雨生把这句话和傻柱说了，傻柱一听眼睛一亮，对啊，街道工厂早就贴了招工告示，糊火柴盒，一天六毛，一个月就有十五块钱，要是贾张氏也出门务工，每月多拿十五块钱，秦家的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第二天正是周日，一大早傻柱就把这个主意和秦淮茹说了，还没到早饭时，隔壁贾张氏就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小娼妇，逼着我老太太出门做工，给你腾地方勾搭野汉子，我日你姥姥！休想！”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一顿痛骂，小寡妇秦淮茹委屈得直抹眼泪，“我不是也想着家里能多一份收入……”

“多你奶奶个爪！你不就是看着我碍眼要撵我走，好给你的姘头腾地方吗？不要个比脸的小荡-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老娘也是道混过的，别他吗和老娘玩这套！”

“我为了谁啊不也是为了这三个孩子，他们可都是你们贾家血脉呜呜呜……”

秦淮茹放声痛哭，贾张氏越发来劲了，抬起手连抽了小寡妇十几个大嘴巴，“闷-骚-货，臭表-子，想偷汉子了是吧，告诉你，你生是我贾家的媳妇，死是我贾家的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得乖乖养我的老！”

“呦呵，一大早的在这吵吵啥呢！”傻柱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您老也是了年岁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撒泼骂街，这样好吗？”

“好不好管你吊事，何雨柱你踏马的还给老娘记清楚了，以后少勾搭我家儿媳妇，不然我骂臭你八辈祖宗！”

“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咋的你来打我啊，你打我一下，下半辈子你就得乖乖给我当儿子，养我老！草你姥姥的，你当老娘我是软柿子认人欺负呢！老娘当年也是道混……”

“这都解放多少年了，还有反-动会道门余孽在这里兴风作浪！”

大院外面走进一行人，众人扭头一看，都傻眼了！

街道办主任、副主任、妇女主任等等街道领导十几个，都站在院子里，一个个脸色铁青，对贾张氏怒目而视！

“来人，把伤风败俗的泼妇贾张氏给我抓起来！”街道办王主任怒气冲冲的吼道！

贾张氏立刻就像戳破了的气球——瘪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苦苦哀求王主任饶过她这次。

“饶你？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逼迫你儿媳妇给你守孝，你摸摸良心，你儿媳妇有哪点对不住你贾家的！”

妇女主任怒声训斥。

“诸位，刚才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贾张氏一口一个在道混过，可见此人的旧社会背景极其复杂，需要带回去严厉查处，来人，给我抓起来！”

街道联防队队长不依不饶，叫两个联防员就要把贾张氏带走，好好查查她的反动背景。

贾张氏吓得当场就尿了，跪在地磕头如捣蒜，哀求领导们不要把她带走。

“这就是你惩治泼妇的主意？”大院门口，冉秋叶和何雨生并排站在自行车前看热闹，冉秋叶柳眉一挑，笑道。

“嘘……”何雨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诡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