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换药了,金子去将药拿来”于淳看着书,抬头看看天色转头对金子道
脱了衣裳沈一念不惯有侍从伺候沐浴,自己沐浴了,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只是洗头她确实懒便由着侍从来洗,躺着由侍从将头发擦干,因着时间其实也不早了,这沐浴更衣她不往外去了。便穿着在室内的家居服,左右是室内那衣裳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沈一念也不在意。长发用簪子随便的挽着,便在朝旭院的后面汤房中矮榻上斜倚着休息。侍从们将沐浴用具收拾干净,房中的水渍也打扰一空。撤下屏风,点上熏香。轻松舒适。自打于淳不疼之后她自然不会再潜入于淳的房内做这样出格的事情。后来只是偶尔不放心才在窗外瞧瞧并不进去
于淳再房内找不到沈一念风云告知方才知道沈一念在后面,等了许久见侍从收拾出来了才进去
沈一念闭着眼不知于淳已经进来了。沈一念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挂着,但不妨碍展现出那玲珑的曲线,于淳看见脸便红了起来。轻闭的双目,微张的红唇,慵懒随性,颇有他在故事里听到的魅惑人的妖精的样子了。于淳上前,便见沈一念睁开眼,四目相对,于淳红着脸避开。
沈一念有些忍俊不禁,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着于淳红的脸,心里有些波澜,但又那么平静。
“王上该换药了”于淳轻声道
“嗯~”凤眸微睁,在屋内是受沈一念的命令铺好的极厚的地毯。沈一念现在乐意光着脚。藕粉色的袍子只是有一根系带系在腰间故而不散,白皙修长的指节搭在矮榻边上,沈一念抬腿从矮榻上起来,袍子从腿上滑开,一个叉便开到了大腿。赤着一双玉足走在地毯上,袍子摇曳着,修长的双腿时隐时现,上身袍子松散地挂着,一起身簪子不稳落地,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披着,放荡不羁。
于淳脸逐渐通红,跟在沈一念身后头也不敢抬,心中只有一个词:妖孽
沈一念可没注意到这些,她随性惯了。
沈一念应了一声便躺着了,伤在手臂着实不好弄,她也倔强过,让风云来上药,但是风云,作为这个时空的女人倒也真的没辜负她的期望,她虽不怎么怕疼,但是也犯不着折磨自己。本来也只是想让金子,岚丰动动手。但于淳亲自上手她竟觉得再好不过了,是比风云她们要温柔些。
于淳看着沈一念虽一声不吭,面色也无异常,这么大的伤口像是不疼似的,都两日了伤口才还没能完全结痂,这一动血液又流淌下来了,他看得胆战心惊。仔细看去沈一念的脸上是细细的汗珠的。
看着长长的爪痕,于淳颇为自责若不是为了护着他,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但想想当时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心里便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拿起帕子轻轻的将伤口旁的血液拭干净。沈一念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不由得有些呆
于淳用白布沾了前面的烈酒,其实是沈一念自己做出来的酒精了,消毒本应该用碘伏的,用碘伏既不疼也不会破坏伤口组织,但奈何她做不出碘伏,只能用酒精了。
用沾了烈酒的白布为沈一念轻轻的擦拭伤口,沈一念碍于面子倒也没有龇牙咧嘴的瞎喊,但是确实疼,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忽的增加了许多。于淳细心察觉,都有些手足无措了但是手上的动作硬是被自己逼得依旧轻柔。
擦拭干净血迹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轻轻的为沈一念包扎起来。
让岚丰等人将东西收拾下去,于淳犹豫再三拿着自己的手绢将沈一念脑门上的汗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沈一念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似乎能问道他身上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于淳停下手来发现沈一念在看他,收了手,脸也渐渐泛起胭脂红,故作无事,坐下便撑着脸坐在沈一念身旁盯着沈一念倒也一点儿也不害羞,不似往日看她一眼也困难的模样
“看什么?本王脸上长了花儿了?”沈一念收回神,干咳了一声问道
“没有”于淳呆呆的摇摇头“王的伤口可是疼得不得了?”于淳脑子里全是沈一念手臂上的伤口和伤疤,沈一念手臂上除了那一个伤口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疤,和两三个大的不能消失的疤痕。
这些伤口受伤的时候是有多疼啊,想着于淳仿佛受伤的是自己,皱起眉头有些忧愁
“还行,大女人的,有什么好疼的”沈一念对着他道一面抬手让袖子滑下来将手臂盖住,看着于淳的神情,很是可爱,许抬手呼噜呼噜了于淳的脑袋,于淳倒也不似从前那样躲开了,任由沈一念呼噜。
沈一念揉了两下便收了手。
“这些可都是打仗的时候伤的?”于淳有些心疼,抬手点了点方才看到的沈一念伤疤的位置。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手臂上就有这些伤疤,也不知身上还有多少,同样是出生帝王家,他的身上可从来没有这些。想想平日里偶尔受伤,父后便心疼得不行,也不知沈一念的父后该有多么心疼呀
“是也不是”沈一念倒没觉得什么,那些细小的伤疤是训练的时候或多或少被剐蹭出来的,大的伤疤便是出征之时被砍伤的。“都过去了,不疼了”沈一念看着于淳心疼的模样竟有些惆怅,上上一世是个孤儿没感受过亲情,这个时空中,父后早逝,女帝看她也不像母亲看女儿,牵挂她的只有太后一人了,忽的看着眼前人的心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小小年纪还心疼起她来了。还好那些日子都过去了。
虽说她不恨女帝但对女帝也绝无母女之情谊。她不得女帝喜欢,如今这一切几乎都是她自己拼来的,当年虽有太后庇护但若她自己不去争夺一些东西,太后是万万顾不得她周全的。
“我托生在帝王之家,天赐我已经衣食无忧,地位尊贵,其实一开始从来没想过争夺什么,幼时也不过是想呆在祖父身边,长大后娶一个我中意的夫郎,一生一世一双人,二人相亲相爱平平淡淡一生”沈一念忆起从前,于淳也说了许多沈一念便打开了话匣子”这样听起来可是很没有抱负?”侧头看向于淳可是后来宫里的所谓贵君们开始对他下手,群臣似乎也在女帝面前说她的不是。加上她出身便是嫡女,不能比别人差,没办法便只能证明自己让他们明白动她等于自找死路这般才消停了
“没有,人各有志我觉得这样便很好了“于淳想了想,她已经是王了,再高不过是女帝,高处不胜寒,他知道自己的母皇背负了多少,想想若能知足有什么不好。听着沈一念话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忽心中微动,天底下女儿们巴不得身边围着娇夫美妾。当真有人只想与一个夫郎过一生?便是后来人老珠黄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