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大清早由于孙子进城,公社暂时也没有再分配人手,所以田里舀水的活光靠秦父一个人压根忙活不过来,
秦老爷子索性扁了扁裤脚,喝碗玉米糊糊,准备和二儿子一起下地舀水,挣工分的同时,顺便活络活络自己这身老筋骨。
结果两人刚下地干活没多久,尹大妈就慌张的跑过来通知说:“三儿子秦斌为了办酒席,居然乘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时,抢了老太太藏的棺材钱!”
当时秦母正在井旁捶洗衣服,压根没料到小叔子秦斌会偷偷溜进去。
等她听到声音赶过去时,秦斌已经得意洋洋从老母亲手里抢到十几元钱,压根没有一点愧疚。
老太太哭的声嘶力竭,秦京茹也因为阻拦脸挨了两巴掌,藏钱的破包袱则被一把扔到地。
一家老小凄惨的景象,彻底激活了秦母的保护欲望,一把将盆里的衣服扔在地就要开撕。
怎奈妇女再强也只是妇女,力量终归是有限的,秦斌根本没把自家这个嫂子放在眼里。
恶狠狠推开对方:“这都是你们欠我的!凭啥大哥二哥都能娶妻生子?我却打光棍!”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迎面闯隔壁帮忙的尹大妈时还嘲讽了句:“不下蛋的公鸡!”
可把尹大妈臊得整个人脸都气红了,她自打结婚后,连续生了两胎,先是尹静,后是小喜鹊,两个人长的都是出奇的水灵。
虽然村里的人见了两个小姑娘都夸,但不生儿子这个心病一直困扰着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不出男娃就代表着香火的传递要中断,她又何尝不急,每天吃完晚饭后都火急火燎的找自家男人做运动。
床板都快震塌了,肚子硬是没动静。
“秦斌,把住你的嘴,你看你办的啥事儿?连你妈的棺材板钱你都抢,还能要点脸吗?”
尹大妈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掐腰指着秦斌的鼻子就骂,她平常早就看秦斌不顺眼了。
挺大一个人了,不下地挣工分,喜欢学人家投机倒把搞些老鼠药卖,关键是这家伙那可叫一个缺德,见谁家鸡肥了,当天夜里必下毒手!
吃干抹净之后,嘴巴一擦,鸡毛全部埋在土里,任丢鸡的人骂祖宗咒先人,他也不承认。
久而久之,全村的人也压根儿不搭理他。
“哟!说到你的痛楚了?着急了?生气了?啧啧”
秦斌浑人一个,完全不在乎这种指责,见人多了,把钱揣兜里就狂跑,愣是被尹大妈和秦母追了半个村,到最后钱也没要回来。
“这……”
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秦功属实有点懵,望了望可怜巴巴的三叔,再看看恨铁不成钢的秦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摊秦斌这么个奇葩,凭谁也没有好脾气。
“功子,回你屋好好呆着,今天我不好好教训这个兔崽子,我,我誓不为人!”
秦老爷子这次是真的怒了,平常因为心里有愧疚,所以时不时也补下小儿子的窟窿,毕竟是自己亲儿子,看着他受苦,心里也于心不忍。
然而秦斌居然得寸进尺,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爷,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三叔,他打了我两巴掌不说,还抢走了我的雪花膏!”
秦京茹捂着有些肿胀的脸庞,可怜巴巴的说道,当时她在家里涂雪花膏,听到动静后还以为进了贼,急匆匆冲进去,急匆匆被打了两巴掌!
她甚至都怀疑因为自己没看黄历,这两天老是出一些事情,先是肥鱼没吃到,这又被打。
啪啦!咔嚓!
槐木棍儿重重落下,径直打在秦斌后背,因为用力过猛,本就有些干燥的槐木骤然断裂。
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棍,直打的秦斌呲牙咧嘴。
但这犟脾气,硬是咬着牙关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