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我们的怡红楼的清馆人——寒烟花魁,为大家演奏一曲!另外如果有打赏的可以丢给小的,如果超过一千两,寒烟花魁可以加奏一曲!”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无数公子疯狂叫喊,就跟发情的牲口一样,哪还有一点读书人的斯文。
数不清的锭银子,海潮般的丢了过去,瞬间就把高台铺满了大半。
不用称,单单目测就超过了一千两。
陈平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这钱赚的可真容易,那像自己……
青纱帐中的寒烟猛地一挥手,一楼那些牲口们顿时收声,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寒烟柳腰扭动,一双长腿优雅的在空中一轮,从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怀里不知何时抱住了一张琵琶。
陈平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虽然跟寒烟相处多日,却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真的期待呀!
就在楼上楼下几百号人,齐齐盯着寒烟的时候,大门猛地什么东西撞开,随后一股阴寒刺骨的狂风,猛地吹了进来。
几乎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满心的欲念俱都化作涔涔的冷汗。
噗!寒烟头顶的灯瞬间熄灭,怡红楼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只有从门外照进来的那缕清冷的月光,成了这里唯一的光亮。
包厢里陈平微微眯起丹凤眼,满脸凝重地沐辰对视一眼。
他们都能看到,那阵阴风把几乎所有人的三把本命火,全都吹得暗淡了一半以上。
那风……有问题!
刘妈妈瞬间变了脸色,急忙手扶栏杆朝着下面发傻的龟公们大喊。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门关上,灯火点燃!”
那些龟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跑去关门。
“等等,别去!”
陈平陡然爆喝,可惜还是晚了。
那些龟公刚刚被月光照中,瞬间呆立不动,随后冥冥中一股吸力降临在他们身上。
大量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从他们的七窍飞了出去,眨眼间十几个人全都成了干尸。
这还没完,随着鲜血被吸干,一条条虚影才叫这被吸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是他们的阴魂!
惨叫声接连响起,一楼大厅中的人,无论是姑娘还是公子,全都浑身哆嗦的躲进桌子底下。
但桌子才有多大,几个反应慢的男人一见没空位,立马瞪起凶恶的眼睛,伸手扯着几个可怜姑娘的头发,用力将她们扯了出来,自己钻了进去。
而那几个姑娘,只能哭嚎着往二楼跑。
陈平和沐辰对了下眼神,猛的起身,手扶栏杆就要翻下去。
突然,大门口的月光一阵扭曲,一个满身泥浆的女人骤然出现。
一滴滴泥浆从她头发上、下巴上滴落,掉在地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她缓缓扬起布满泥浆的脸,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二楼,已经快要吓尿的刘妈妈,声音尖锐宛如指甲划过铁板,听上去毛骨悚然!
“刘妈妈,你好狠的心呐!我桂枝给你卖命十年,这才染上脏病卧床不起。
可你居然嫌弃我病重不能接客,居然偷偷将我运到,刚开始打地基的分店工地。
当时工地出现问题,地桩打不下去,你就把我活生生封进地桩里,制成生桩,用以邪破邪的方法,打入地下!”
刘妈妈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一张老脸上挂满了恐惧。
“桂枝,冤有头债有主,你走啊,走啊……!”
桂枝双目流出血泪,混着泥浆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随即她身体陡然化作一道浑浊的泥浆,如蛇般顺着柱子爬上了二楼。
她昂起泥浆身体,血红的眼睛闪着残忍的邪光。
“刘妈妈,我出来找你了,曾经的痛苦,我要你加倍品尝!”
突然一道白色刀光飞掠而至,切断了桂枝的脑地。
沐辰手握戮魂刀,冷声喝道:“拔魔卫在此,邪祟安敢造次!”
陈平也踏前一步,双手已经化作尸手。
“拔魔卫?也好,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桂枝入蛇般的泥浆身体一震蠕动,再次长出一颗脑袋,她缓缓张口,竟然吐出一面铜镜,猛地把头一甩,抛向半空。
铜镜全身污泥不染,悬在半空滴溜溜的旋转,刹那间白光耀目,普照整个怡红楼。
下一刻,世界崩塌。
当陈平再次张开眼睛时,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身出一间陌生的房子里。
啪!一只带血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头。
陈平轻蔑的瞥了一眼,刚要催动法力一掌打过去,猛地脸色惨变!
自己的法力,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