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往日里不注意,便是往男子身上扑的吗?”秦渊冰凉地盯着她。
“我发誓,真没有。你绝对是第一个。”卿因拎起葱白如玉的三个手指,在空中晃悠,老老实实地发誓。
秦渊冷冷地瞥她,随即转身。在卿因看不到的某个角度,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是某种流光溢彩的光芒。
“你不是想了解秦樾吗,此地保留有秦樾许多生活痕迹。”秦渊道。
卿因沉迷于寻觅,隐藏在黑暗中的种种细枝末节,并未发现秦渊的称呼改变。
“秦樾,你的姑姑是怎样的人?”她边捏起一旁的书册,沿着火折子的光芒细细查看,上头写着“樾诗谜”,还余几个字已经被虫噬了。
她翻开,发现里面俱是用簪花小楷誊写的诗谜。不得不说,有这样闲情逸致的古代女子,显然是个有趣的灵魂。
“最是平和,最喜自在。”背后的秦渊道。
“是个有趣的奇女子,对否?”卿因嬉笑着转头,正好瞧对上秦渊灼灼的目光,一时有些怔愣。待她反应过来,再去看他他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凉漠。
似乎刚才的一时灼热从未出现过。
“秦渊?”卿因看着她道,心下有些晦涩不明的情绪,但她寻不到原因,“你确定我与从前没有变化吗?”
“嗯?”
“如今的我,与幼时和你交好的我。”卿因认真道。
秦渊待她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使人不明。她很怕,秦渊是在试探她。
“你问过了。”
“哪里一样,我这次是极其认真地询问。”
“别无二致,痴傻呆愣。”秦渊回过头,面色平静,语气平和道。他似乎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琐事。
痴傻,呆愣。敢情自己这些日子在秦渊的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卿因,只觉心中的气懑无处排解。
“本宫知晓了。”她气呼呼地将诗谜揣在自己怀里,再不与秦渊说道什么。
两人便同处一室,始终不发一语。
太学禁地,这座诡异至极的塔共有五楼。前四层,卿因皆一脸平静地走过。
两人走上五楼。五楼,是这座塔中唯一上锁的地方。秦渊在卿因狐疑地注视下,气定神闲地掏出一把雕饰精美的金钥匙,瞬时打开锁着五楼的钥匙。
一脸应该地走了进去,拿着火折子,点上里面的灯。
卿因在踏入五楼时,感到了十足地震惊。这种感觉可以参考,《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
这是一间比卿因身处的皇宫,更加金碧辉煌的屋子。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画作,博古架上放满各种琉璃、黄金、金丝楠木等等的雕饰,地上铺着的明显是极品的波斯地摊。
这样一间屋子,居然身处太学禁地一座废塔的顶楼。
卿因走上前去,端倪挂在墙上数不尽的立绘。果然,每一幅画得都是楼下看到的秦樾。
秦渊拿起手中卷起的画作,将它摆在黑漆鎏金桌上,用镇纸将其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