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刘知远和郭威的不臣之心,还需要什么流言来作为证据吗?”看白思源节节败退,耶律罨撒葛站在一边说道:“当年我父亲助大晋皇帝登上宝座的时候,郭威和刘知远就在半途袭杀我契丹英雄男儿,近来更是与契丹战争无数,我契丹皇帝是大晋的父皇帝,刘知远和郭威冒犯我契丹,不就是不把大晋皇帝放在眼里,意图谋反吗?”
“呵呵……”柴夫人和李三娘同时露出了一个非常嘲讽的笑容,气的耶律罨撒葛直接跳了起来,只听李三娘揶揄的说:“在战场上打输了仗,不说在战场上找回来,却可怜兮兮的跑到汴梁来告状,您空有八尺身躯却活得还不我我家相公的小妾,她除了吹吹枕头风,还晓得和其他丫头勾心斗角呢……”
耶律罨撒葛被气的头顶冒火,本来汉语就不是那么流畅,正在组织语言的档口,就见柴夫人眯着眼睛给了一个补刀:“怎么,你们契丹人跑到我大晋国土上来烧杀抢掠,还想要我们恭迎您么?”
“我们契丹是你们大晋的父国,你们中原人整日念些什么「忠孝礼义」,儿子的东西不就是就是老子的东西吗?”耶律罨撒葛虽然被气的嗓子里呼噜呼噜的,但还算振振有词的说:“反倒是刘知远和郭威大肆屠杀对我们契丹大不敬,君为臣纲,父债子还,大晋不惩处这两人就是意味着大晋皇帝对我们契丹大不敬!”
这个耶律罨撒葛倒是聪明,甭管两位夫人说什么,他就只管胡扯,反正要怼的并不是社么柴夫人李夫人,而是手里握着钢刀的石敬瑭。
听着耶律罨撒葛的高论,石敬瑭端坐在王座上接受着底下大臣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洗礼,十分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看了看柴夫人他们又看了看耶律罨撒葛,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哥哥,这个人是不是提别恨爹爹啊!”看朝堂之上气氛逐渐胶着了起来,真腹黑伪儿童拽了拽柴荣的袖子问:“还总是想当别人的爹,他是嫌自己脑瓜顶上不够绿吗?”
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发出了憋笑没憋住的“噗噗”声。耶律罨撒葛听了叔平的话想要骂人,但对方是一个还没桌子高,躲在哥哥背后的矮冬瓜,正是不懂事又童言无忌的年龄段,这让耶律罨撒葛十分憋屈。
“他是特别恨爹爹呀。”柴荣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已经知道他妹妹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儿,因此很认真的和她掰扯:“他们契丹人带着骑兵南下来我们大晋境内杀人越货,被爹爹和刘相公给打回去了。”
“哦……”柴叔平意味深长的拖了一个长音说:“那我就懂了,要是爹爹和刘相公如他所愿,不在边关了,他们就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缺什么就来抢什么呗……”
“对啊,就是这样!”柴荣不愧是五代十国第一捧哏高手,词搭的这叫一个到位。
“诶呀,那可坏啦,哥哥你知道吗?最近阿娘为了把你养白胖一些好迎亲的时候漂亮,天天让青云盯着厨房抓鸡去煮鸡汤。我看见厨娘挑了好多小母鸡,把它们的翅膀羽毛都剪掉啦。我问青云为什么要把毛剪掉,青云说这样那只鸡就飞不起来了,还会天天越吃越胖,逮起来也特别方便一天一只给你炖汤呢。现在这个大胡子这是给小母鸡剪毛呢,迟早要把咱俩都一锅炖了呀。”
叔平的话音落地,整个朝堂顿时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石敬瑭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己认耶律德光当爹那是迫不得已,为此一直生活在契丹的阴影之下。时刻都在做噩梦梦见契丹爸爸不高兴会换掉自己。
然而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石敬瑭站在耶律德光的角度摸着良心说,比起多了一道儿皇帝的手续,当然是自己醉枕江山更舒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