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一辆架着马克沁机枪的马车出现在山坡上。
在马克沁独有的枪声中,子弹连城一条火蛇,由左至右从贵格湾酒吧的中间扫过,稍稍降低高度后,从右至左又扫了回来,如此多次的反复。
连绵不断的枪声里,有人疯狂的嘶喊着。
木屑横飞,如同雨点般敲打在马兹镇长的神经上,从身下蔓延出来了鲜血,更是把他最后一丝理智吓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戴平安在一边死命压着,恐怕他早已经忍不住站起来,被子弹打碎了。
打光了一条子弹链,马克沁的枪声终于停了,贵格湾酒吧的木屋猛地下沉了小半米。如果不是戴平安提前把几具尸体挡在了实木的吧台下方,他们就算像猫一样有九条命,也早死干净了。
“啊”
木屋倒塌的动静让刚刚停下的尖叫声再度响彻贵格湾。
叫了好一阵子,吼破嗓子的叫声才停下,戴平安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向外大喊:
“图拉,听见了没有,这可是黑水镇镇长,马兹约翰斯先生的尖叫声,好听吗?”
马兹镇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抬起身子大喊:“我是马兹约翰斯,我命令你”
“呯!”
一颗子弹在他刚刚露脸的地方钻出一个窟窿。
“别着急,镇长先生,”戴平安安抚着惊魂未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马兹镇长:
“你这会儿还不能死呢。”
戴平安当然不能让马兹镇长现在就死,他要是死了,邓巴警长说不定就真不来了。
不管是坐山观虎斗,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玩的就是一个寸劲,时间早一点或是晚一点,最后活下来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邓巴警长还没来,拖延时间的事情自然就落在马兹镇长的身上:
“接着喊,别停呀。”
说着话,戴平安探出身子,抬手就是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正在更换弹链的机枪手滚落马车,趁着外面众人躲避子弹的工夫,已经缩回去的戴平安割开马兹镇长手上的绳索,把他推出了吧台。
“别开枪,别开枪,图拉,看清楚,我是黑水镇的镇长马兹约翰斯,别开枪!”
马兹镇长拼命的挥舞着手臂,见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才敢慢慢探出去半个脑袋:
“图拉萨拉曼卡,别开枪,你看清楚,是我!”
“约翰斯先生,您怎么在这。”图拉示意众人停手问道:“您怎么会跟戴平安在一起?”
“这这是个误会,”马兹镇长终于敢探出整个脑袋:“这个这个”
“这不是误会,戴平安杀了我父亲,还差点杀了我哥哥,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戴平安,你跑不掉了!我要亲手砍掉你的脑袋,为我父亲报仇!”
马兹镇长还在想该怎么整理说辞,就被图拉大吼着打断了。
确实跑不掉,马兹镇长看的很清楚,不单单是山坡上出现的机枪马车和马队,就连河边的小路,还有河里划过来的五六艘小船上,都有盗贼领地人马。
在机枪枪声停止之后,河里的几十个守卫已经从酒吧后方的栈桥上岸,围了过来。在图拉的带领下,整个贵格湾,足足有两三百号盗贼领地守卫包围着他们两个。
“逃不掉的,要不,我们还是投降吧?”
马兹镇长掉转脑袋,尝试着问戴平安。
“好啊。”
戴平安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