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都要做到最好才行。

……监控室的各位恐怕都没有料到，此时房内的两人，正在开展一场认真到离谱的文艺交流活动……

当然张鹏宇现在也没心情关心那些。

“所以他姓江，长江的江？”

中都江家在华国可是鼎鼎有名的梨园世家，家主江盛远，那可是国家级表演艺术大师，基本上年年在春晚的必邀之列。

如果江檀一真跟他们家有关，自己扒了他衣服，岂不是玩栽了……

“你放心。”

柳淡定地扔出手里的牌，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幼儿园我就扒过他裤子，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那家伙，怂到家了。”

张鹏宇：……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年纪小，江家才没找你算账的？

……

“苍生浮屠过眼，一念须臾之间～”

婉转的戏腔将歌舞的情感推上高潮。

开扇，姜白穗垂眼哀愁，收扇，立马切换成坚韧的眼神，形成反差对比。

而江檀一就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是他没有反应，只是他正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境界里。

他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马上就要被蒸发了。

因为受戏曲文化熏陶，他打小就坐在台下，看各种叔叔阿姨穿着行头上台表演，那千种风情都是藏在眼里，藏在掩面的动作里的。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露骨的勾人魅惑，如同没见过女子的和尚下了山，心头那是大为震撼。

他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等他真的镇定下来观赏她表演的时候，他才发现——无论是对方的动作、神态还是嗓音，每一点都在牢牢地吸引着他的注意。

特别是歌曲里的那段戏腔，音韵准确，气息也够足，让他油然升起一股欣赏之情。

“I am the new era！”

姜白穗一曲舞完，Ending poss只坚持了几秒，便筋疲力尽，一屁股做到了地板上。

她一面顺着气，一面佯装不在意地去看江檀一的表情。

就听见江檀一自个儿在那儿喃喃地嘀咕：“难怪柳走之前嘱咐，要我一定拿下你……”

“原来柳是想让我拿下你这个好苗子啊！”

江檀一恍然大悟（雾）。

姜白穗运动完脑袋缺氧，还没回过神来，有些懵懵地看着他，“什…什么？”

而江檀一已经如流星一般，“刷”地瞬间跪滑到了她面前，“张小姐。”

姜白穗纠正道：“……我姓姜。”

江檀一轻轻地握住了姜白穗的手，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厘米，近到姜白穗能看到对方颤动的睫毛，和他眼中的自己。

她呆楞的忘记了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就那么任由对方握着。

相比之下，江檀一则显得镇定许多，他的表情依旧没变，只有手在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姜小姐。”

他郑重其事地重新喊道。

姜白穗立即条件反射地回答：“在……在。”

“你的嗓音条件极其有天赋，你的感情表达也很精准，你之前是不是有学戏曲的经验？”

“没有也没关系，你现在……愿意试试学戏吗？来我的学校，我可以教你的！”

望着对方期盼到仿若要发光的眸子，姜白穗的脑袋当场当机了。

啊这……这是什么神奇的拜师现场？

她真的只是收了钱来表演的，但为什么事情总是会走到奇怪的地方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