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挑拨失败,程昭的挑拨成功。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宋阑收了长鞭,牵着程昭一道退了出去。
地牢里很快有暗卫出现,随意包扎了几下,将烈帝重新丢回污水里,再用精铁牢笼把他囚禁着。
出了地牢,宋阑并没有意想中的畅快,他坐在榻上,久久没有抬头。
程昭在他身侧安静陪着,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喝一点吧。”
茶水的温度让他清醒几分,宋阑抬头看着程昭,眼底晦暗不明:“我的身世确实,很肮脏。”
“我的名声也不怎么好,”程昭不甚在意道,“我的父亲杀害了我的母亲,他是一个杀人犯。”
“他做错了事!跟你没关系!”宋阑疼惜地抱着她。
“上一辈人做错了事,跟我们没关系,”程昭也回抱着他,安抚道,“宋阑,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更无关你的身世。”
“你瞧,心里都明白的事情,何必纠结?”她温声软语,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宋阑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光,这才道:“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样好。”
她轻轻咬着宋阑的唇:“我不想再听你说这样的话,若你配不上我,难道打算让我去找别人?”
“我们是势均力敌。”
“我们是两情相悦。”
她小声嘀咕着。
再后来,这个吻便不加克制,像是一团旺盛的火直烧天外。
烈帝回宫之后,无论是吃住还是批折子,桂妃一直陪伴在侧。
这样的荣宠并不陌生,一时间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烈帝忽然请了几位道士进宫,要他们为自己炼制丹药,听这个意思,仿佛是想要撑个千秋万代。
反常必有妖,大臣们都在猜测,烈帝是不是有了旁的打算。
太子叶晟最先着了急,虽说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但是三皇子叶扶在潮州修筑堤坝桥梁,实实在在是大功一件,这事又宣扬得广泛,家喻户晓。
须知,有时候民心所向也是一种竞争力。
烈帝撑得越久,三皇子叶扶的势力便越大,日后会出现千千万万个变数。
还有就是桂妃肚子里的孩子,桂妃如今最得宠,若她生下个男孩儿,难保不会让父皇偏心,以后也会成为一个隐患。
得趁着如今叶扶还未回京,桂妃这胎未落地,先把事情定下来。
太子特意找了岳丈曲副相商量,曲副相这几日惶惶不安,也同意尽早下手,勿要夜长梦多为好。
只是手段得高明一些,不露痕迹,不落话柄。
如此考虑了几日,最后是曲副相身边的学生许承源提了个法子:“既然是炼丹,我们找个道术高深的道长送进去岂不好?”
送人进宫,这事可以做得极隐蔽。
到时候,烈帝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怪到丹药上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