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翘起唇角,伸手探向她微陷的后腰。
江辞身子剧烈颤了一下,酥痒感似乎要融到骨子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气又痒得想笑:
“您干嘛啊!”
“嗯?”
“我错了我错了,只有您最好了!”
沈怀瑜这才满意地松开。
“话还没说完呢,”江辞吸着鼻子嗫嚅道,“世叔,我就直接告诉您罢……
我不喜欢他们。”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除了第一眼见到就察觉异样外,大多还是因为料定了沈怀瑜与他们关系非同寻常父兄。
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可顺着沈怀瑜心思说话定没有亏吃。
回想起沈稚玄殷勤利落地模样,江辞说道:
“那种父慈子孝看着就很奇怪,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主子与随从。”
她和父亲之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即便是听话顺从的表哥夏萧,面对夏伯爷也是适当尊重,绝不会到这份上。
更况且,这还是一对假父子。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罢。”
沈怀瑜眸淡如水,周身气压低沉,指节敲打桌面,示意江辞站起。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江辞无措的爬起身,不知所以地看向他。
沈怀瑜伸手从案上拿起一只紫砂梅纹盏,指尖摩挲着盏身的纹路,细细端详一番。
“世叔您要喝茶?可这壶里的早就冷了,要不安安再给您沏一壶?”
沈怀瑜不语,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另一只端详。直到选至最后一只,他才慢悠悠开口:
“江辞,你觉得,是金盏漂亮,还是这紫砂漂亮?”
沈怀瑜一向是唤她的乳名,许久未听过他直呼她的名字,江辞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思量片刻回道:
“紫砂典雅大气,金盏富丽华贵,各有各的美。”
“……”
沈怀瑜瞥了眼小姑娘,慢悠悠地将茶杯放下:
“是么。可紫砂的特性可使茶味得到最佳发挥,最适合制作茶壶。”
……
茶不茶壶与她何干。
适不适合她也不好奇。
江辞愈发迷茫,不明白沈怀瑜是为何开始于她聊起这些来。
沈怀瑜撩袍起身,慢慢勾起一侧的唇角,勾勒出的温柔笑意暗藏了一点晦暗。
“罢了,江安安,你还太小。”
江辞绞尽脑汁去想这其中的隐含之意,可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炉线香,悄然燃尽。
眼看着沈怀瑜即将迈出门槛,她终于抬起眸子,倏然开口:
“可安安是个俗人,不懂那些劳什子规矩,偏爱金子!”
小姑娘柔甜的嗓音里含着倔强,坚定而掷地有声。
声音郑重的好像在宣读誓言。
沈怀瑜侧过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视线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手指。
漆色的眸底终于染上了几分柔情,他忽然笑了。
“本官知道了。”
咬着下唇,江辞似乎明白了什么,向前走了几步,直至沈怀瑜身边停下:
“而且,我都十三了,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