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先是让顾安勋自行洗漱,而后帮他清理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淤伤。
药里加了半条光丝,睡前再上这么一次药,明天醒来就能消得差不多了。
至于身上的伤,沈易遥并没有再帮对方上药。
这个年代还比较保守,哪怕她不在意对方脱掉上衣,怕是顾大哥也要多想。
而沈易遥把药留给了顾安勋,转头回屋后,听见那屋传来一声长长松口气的声音,更是认定了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殊不知顾安勋独处的时候,双耳红透,不用继续克制,那抹绯红更是快速爬上了那张俊逸的脸。
本是人人认为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谪仙容颜,在这无人的夜,悄然染上了世间凡俗的七情六欲。
他羞赧着自己竟然很期待丫头能大咧咧开口要帮他处理后背的伤
又懊恼着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矛盾纠结着青涩初恋那些陌生与茫然,青年心事,也如少女般复杂难言。
在这金秋时节,如同枝头挂满的果子,清香包裹,不亲尝一口,难知其是酸是甜。
第二天,顾安勋醒来时,脸上没了胀痛感,身上的沉重酸软疼痛等症状也都消退了。
又是这种感觉。
顾安勋摸了摸嘴角,碰触时还有一点点的痛感。
如果不伸手去碰,全然感觉不出那里还有什么问题。
他又撩起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
腹肌和肋骨上那些昨天还看着挺唬人的紫黑色,全都散了。
顾安勋的眼底讳莫如深,似星海坠入茫茫宇宙,深沉一片。
虽然他一直都有跑步干活,把身体锻炼得挺结实的。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一个不缺。
营养补足,身高也如雨后春笋,一天一个样儿。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体质,已经强到可以一夜之间,就能恢复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程度。
顾安勋的视线,不由落到了放在书桌上的药箱上。
跌打损伤的药油明明是跟郭家学来的,效果却天差地别。
郭家的药油他老早就用过,这种伤,没个三五天可没法恢复。
这不是顾安勋第一次留意到这种事情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能猜出丫头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
然而心里想的,除了担心丫头年纪不懂藏拙,对谁都这么掏心掏肺的,怀璧其罪,会被人惦记,日后恐怕要吃大亏。
再则大概就是感激又欣喜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
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去探查丫头的秘密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丫头自己不说,他就没有要越界的打算。
谁还没有点儿秘密呢?
推己及人,相敬如宾,才是最好的。
那是对彼此的尊重,是对等的,不重男轻女的平等视之。
而他的丫头,值得他更高看一眼,更珍视小心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