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初是酒到愁肠处,觉得有些话她必须说清楚。
“明仁的同事都说你最严谨认真了,工作上一视同仁,我觉得你是浪得虚名,你连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都做不到。就因为第一次见面我的疏忽大意,你就认定了我一无是处。其实我的专业水平一点儿不比钟文茜差。在医学院的那几年我没有一天是虚度时光的。只是我平时做事比较莽撞,而她更小心翼翼,讨你欢心。所以,你就认准了她一定比我强。你这算什么认真严谨?你就是偏心眼。”
叶谨年神色认真的听完,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就这些?还有吗?”
宋颜初气呼呼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看我的资料。我来明仁完全是凭实力,跟我爸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说你来明仁跟院长有关了?”
“你嘴上是没说,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宋颜初一急躁,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酒香。
叶谨年走近了看她,只见宋颜初颜色粉红,仿佛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他戳了戳她的脑门:“跟谁一起喝的酒?你那个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吗?”
宋颜初躲避他的碰触,一脸严肃:“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在跟你说正事。”
叶谨年端正了姿态:“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但那不妨碍我做决定。给每个人做怎样的安排,是综合考量的结果。”
“所以,综合考量之后,你就觉得我不如钟文茜?”
宋颜初快哭了。
叶谨年按了按眉骨:“这丫头怎么这么轴呢?没别的事回家睡觉吧。”
宋颜初站在那里不动弹,她觉得自己中邪了,本来她不是那种爱争强好胜的人,什么时候可以独立接病患,她其实不是特别在意。
但是,叶谨年在今天宣布这个决定,无形中激起了她的胜负欲。连宋颜初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竟难过得泪如雨下。
叶谨年修指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把负责你的上级医师堵在家门口骂,你还委屈上了?”他冷笑一声,指腹搓了搓她细嫩的皮肤:“当你多英勇无畏,看来还是喝得不够多。”
不然也不用打着幌子跑他的家门口来闹。
宋颜初被搓疼了,吸了口气,蓦地抬眸看他。
叶谨年挑衅的说:“那么能耐,都看到我心里去了,现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宋颜初被他邪魅不羁的表情刺激得大脑一阵血液上涌,那个困了她一整天的茧突然被冲破了,厚颜无耻,胆大包天的宋颜初又冒了上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来的路上本来还在想,一见到叶谨年就直接问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无需扭捏作态。
可是,一见到他本人,突然忘了自己过来的本意。
宋颜初抱住他的手臂,先用他的袖子把鼻涕眼泪蹭掉,然后说:“叶谨年,我们暗渡陈仓吧?”
叶谨年本来的想法也是成年人不拘小节,但宋颜初恶心到他了。
他一脸嫌恶的抽回手臂:“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