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杂种不会死了吧!”有个小孩有些许担忧。
“管他呢,死就死了,让他去喂我家大鱼。”
几个小孩走了以后,南浠澈才悄悄爬上岸,抄着小路逃走了,边逃边哭。
整个棋局里回荡着那几个小孩尖锐的笑声,夹杂着丝丝抽泣和求饶声。
风涧澈的心怦怦跳着,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胸闷。风涧月看他不太对劲,大声喊到“阿澈!”
声音盖过了所有小孩,渐渐的,风涧澈缓了过来!回头看向身后的风涧月“阿姐,我……”
他不想让阿姐看到他儿时懦弱无能的样子。但他以前是什么样子,风涧月作为作者,可能不知道吗?
“都过去了,那已经不是你了!”风涧月不太会安慰人,这风涧澈知道,再多再感染的话阿姐也说不出来。她习惯用行动去证明,就像风涧澈从前怕打雷,阿姐不会劝他别怕,只一个劲地抱着他,可以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风涧月注意到那些个小孩,各处于一个棋点,而南浠澈所处的点,就在风涧澈的前面,死死地盯着他。
“阿澈,别往前走!”晚了,风涧澈已经落在了南浠澈的位置。
能怎么办,风涧月赶紧跟了上去,拉住风涧澈的手,认真交代到“一个点只能有一颗棋子,你这样贸然上去,不能你死就是他亡,要往没落子的地方走。”
“阿澈,你听着,不管你看到什么事什么人,它们都是棋子,别去碰他们,听到了吗?”
风涧澈微微点头,眼神有些许空洞,显然是被蛊惑了!没想到这些假象还能蛊惑人心!“我记住了!”
幻境破灭,风涧澈换了个方向,另一个幻象再起。这一次的南浠澈长大了些,看着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
南浠澈被一条铁链拴着,一同被拴着的还有好几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待售的“奴隶”。
一个中年肥胖男人手里拿着一条鞭子,肆无忌惮的抽着,嘴里还不断骂着“一群赔钱货,枉老子花钱养着你们,也不给老子争点气。”
南浠澈紧紧缩着身子,后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看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破旧的粗布衣糊在伤口上,扯都扯不下来。南浠澈丝毫已经麻木,或许是变坚强了,鞭子落在身上,他丝毫没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狠狠咬着牙,不求饶,也不动。
画面一转,一个看起来稍微比南浠澈大一点的男孩走到南浠澈身边,低声到“小子,你冷吗?”
南浠澈不说话,警惕地摇头,身体却冷得瑟瑟发抖。
那人便把自己的干草堆在南浠澈身旁。
“小子,我们逃出去吧!”
南浠澈眼底闪过一丝光“逃……出去……”
那人继续激动到“对,我知道那边有条路,一路向西就可以逃出去,我们逃吧!”
南浠澈将信将疑的看着那人,迟疑了片刻才点头,“好,逃出去……”
那人一看南浠澈点头,又面露难色“但是,我现在好饿,跑不动!”
南浠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半块发了霉的馍馍,“你吃,吃完,逃出去……”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去接馍馍,南浠澈捏得有些紧,半晌才不舍地放手。看着那人吃,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南浠澈,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跑就可以逃出去,你先跑吧,我吃完就跟上来!”
南浠澈听话起身,抱着沉重的铁链,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记得,快点!”
没一会儿,南浠澈便被那个拿鞭子的男人拖了回来,随手再扔进笼子里,身上的伤又重了几分。
“小杂种,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南浠澈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如初冬的雪花,摇摇欲坠。原本在他身下的干草全部到了那人身下。
那人嘲笑道“小子,你也太单纯了吧!哈哈哈!”
南浠澈不说话,把脸埋在膝盖上发着抖,被打的时候他没哭,可当听到那人无情的嘲笑,他才隐隐有些啜泣。
风涧月无奈摇头,几根干草就相信别人了,他是有多好骗?难怪刚到风家的时候,像只刺猬一样,对谁都那么警惕。见风涧澈没有说话,背对着她,看他拳头紧紧握成拳,拳头周围还有一丝魔气环绕。
不由得已经,夭寿了,风涧澈不会在这里黑化吧!万一他黑化,这就就风涧月一个,不得首先拿她开刀啊!
“阿澈,这里魔气太盛,你要守住自己啊!别被魔气侵扰。”刚说完,风涧月就感觉有一丝寒意涌上来,该死的,这个时候寒症来凑什么热闹。
棋盘里灵力被束缚,风涧月连为自己调息都做不到,可恶,早知道下来的时候,赤焰果媚/药什么的,就带点下来了!风涧月好不知道,风涧澈周围的魔气,其实是他自己的。
风涧澈半晌没动静,待魔气散尽,才漠然开口“阿姐,你知道我有多相信他吗?”
声音冷得像冰,风涧月不由得心头一颤“阿澈……你冷静,都过去了!”
风涧澈没回头,定定地看着眼前那个缩成一团啜泣的南浠澈,眸子里很是冷淡“以后还是会有人骗我的,对吗?”
要保命的话,现在应该怎么说,“别人能骗到你,是他的本事和你的愚蠢,不想被人骗,除非你聪明绝顶。”
天呐撸,我都说了些什么?风涧月后知后觉,这个时候咱不是应该好好安慰,再许诺永远不会骗他的吗?不过还是别轻易许诺,万一做不到,那不还是在骗他吗?
风涧澈点点头,“阿姐说的对,那阿姐,会骗阿澈吗?”
“呃……”怂怂的风涧月不敢乱说,骗不骗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哦!“我,也许可能……会的!”
只听到一声轻笑,风涧澈也不生气,这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倘若阿姐现在说不会骗他,以后出了事,他会更生气的,“阿姐,我允许你骗我!”
“啊?”
“我说,你可以骗我!”
“呃……”风涧月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感觉不符合套路啊!
待魔气散尽,风涧澈才回头看阿姐,露出一个“别担心,我没事”的表情。
风涧月扶额,这个纵横棋局真是她改甜文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干嘛老让人家孩子看到一些不开心的回忆,这是生怕男主不黑化是吗?
这一步没产生幻象,风涧澈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之前的幻象散去,剩下幻象里的人,站在棋点上。
这一次,南浠澈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依旧是那个拿着鞭子的中年男人,四周吵吵嚷嚷着。
风涧月不禁捂脸,还来!这是要干嘛,生怕阿澈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吗?不过,仔细一看,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啊。
风涧月一袭青衣,手执非寂,抵在男人的喉咙“这个人,是我的!”
中年男人惊恐的将手中的铁链交到风涧月手里,“是是是。”
风涧月没接,反手一剑斩断了铁链。弯腰看着笼子里的南浠澈,笑得眉眼弯弯,伸出手“跟我走吧!”
南浠澈缩得更紧了,不敢去牵风涧月是手。
风涧澈看着幻象,脸上浮上一抹笑意。风涧月点头,可算是看到一定没那么伤心的了!幻象里风涧月向南浠澈伸出手,可他怎么也不敢牵上去。
风涧澈伸出手,向幻象里的风涧月走去。风涧月一慌,连忙把人拉了回来。这是干嘛,本人就在你后面,还去牵一个幻象,干嘛?本人不香吗?
风涧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管是现实还是幻象,阿姐都是那么美好!”
风涧月干笑,要不是她是风涧澈亲姐,她都要怀疑他说土味情话了!
想想风涧月还是不敢再让风涧澈走前面了,就算风涧澈没事,她在一惊一乍的小心脏也受不了啊!万一触发什么机关不要紧,怕的是大佬黑化啊!
“这次我走前面,你跟着我身后。”
风涧澈点头,他也不喜欢阿姐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趁着之前的幻象还没破灭,风涧月赶紧往前跑了几格,风涧澈紧紧跟着。
这次风涧月可长记性了,不能再像上次寒症发作一样,差点没救得过来,必须赶在寒症发作之前出去。
这些幻象风涧月看都懒得看,直接绕过幻象向棋盘中央跑去,一个接一个的幻象出现,风涧月一个都不看,直接略过。
恍然瞥到一眼现代城市的幻象,风涧澈本想再看几眼,可风涧月跑开后就消失了。风涧澈还看到了他自己,准确来说不是不是他,是阿姐之前在蓝兴城幻境里看到的那个,黑暗嗜杀的风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