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初雪抬头一看,便对上了万俟秉烨淡漠的眸子,刚要开口就被孙济驰拦在身后。
“小女年幼莽撞,冲撞了庸王爷,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万俟秉烨对上孙初雪的双眸,有些探究,注意到管家手里的点心盒,然后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无碍,是本王没有伤到丞相千金才好。”
在别人眼里都觉得庸王为人随和,不拘小节,平平无奇,可在孙初雪看来,这个王爷绝对没那么简单,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孙初雪也生怕自己得罪了他,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没事,不是,臣女没事。”随后想要暗示他他的玉佩掉在树边,被自己捡到,还没掏出玉佩的一角,就被孙济驰训斥,“初雪,不得无礼。”孙初雪无奈只能作罢。
万俟秉烨注意到她要掏东西的动作,眼眸一亮,嘴唇微勾,随后恢复如常的面色,“本王无碍,丞相也莫要怪罪小姐了。”
御王也在一旁帮腔,“孙丞相莫要担心,庸王向来仁和,不会怪罪小姐的。”
万俟秉烨点头,随后向御王行礼,“臣弟先行告退。”说完便走出门外。
孙初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犯难,玉佩该怎么还他才好呢?自己拿着一个王爷的贴身之物被发现了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小偷抓起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马车上。
孙初雪有些心不在焉的掀起帷裳,透过缝隙看街上的繁荣景象,以往若是见到这些做买卖吆喝的她定会觉得十分热闹与好奇,如今身上揣着这一块玉佩,她满脑子里都是男子那张冷漠的脸,和倒在他怀中的场景。
孙济驰将御王所赠的招积鲍鱼盏逐个掰开,孙禾凌不解发问,“爹,您这是做什么?”
孙济驰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正因是王爷所赠,我才要细细查看,凌儿,今日王爷与你在花园中都说了什么?”
孙禾凌垂眸细想,“王爷只是邀我共同赏花,说蔷薇开的虽好,却不如牡丹雍容华贵,倾国倾城。”
孙济驰摸着胡子苦想,“牡丹?只说了这些?”难道御王对孙禾凌并无其他意思?那送这点心又是何意呢?
孙禾凌摇摇头,“并无其他,只是提了皇后娘娘一句,说皇后娘娘如同牡丹,乃天姿国色,母仪天下,王爷也想在园内种牡丹花,讨皇后娘娘开心,只是府中没有花匠能打理好牡丹便作罢了,还问我是否懂得养护牡丹之法。”
“皇后娘娘?”孙济驰将最后一枚点心掰开,一枚纸团显露出来,“果然......”
孙禾凌看着纸团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孙初雪闻声转过头看见孙济驰手里的纸团和一整盒被掰开的糕点,心生疑惑。
孙济驰将纸团打开来看,上面只有六个字,“乞巧节,陀蓝寺。”随后看向孙禾凌,“凌儿,下月初七,你去一趟陀蓝寺,雪儿,你陪着你姐姐去。”
孙初雪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孙禾陵心中有些激动,“父亲,为何要女儿去陀蓝寺?王爷也会去吗?”
孙济驰点点头,“凌儿,御王乃是皇后所生嫡子,是皇上最重视的皇子,也是朝中大臣最拥戴的太子人选,他既问你,是否懂打理牡丹治理,想来也是对你有意。”
孙禾凌面上大喜,“父亲,那这事,岂不是就成了?”
孙初雪有些疑惑,“什么事啊?”
孙济驰心中正高兴着,“若是你姐姐能嫁与御王为王妃,那日后御王登基你姐姐岂不就是皇后了?咱们一家不就是皇亲国戚了,我这丞相可就是国丈了。”
孙禾凌眼中露出欢喜,她若是嫁给御王,再有父亲这个丞相的辅佐,日后御王继位,那自己以后就是一国之母了。
孙初雪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父亲,御王一定能继位大统吗?”
孙济驰摸着胡子,胸有成竹,“这个自然,众皇子中御王殿下天资最高,是皇后所生嫡子,最得皇上重视,且手握一部分的兵权,若是娶了你姐姐,便是得到我的辅佐,必能立大统。”
“哦。”孙初雪也笑着点点头,若是御王能继位姐姐就梦想成真了,孙初雪又想起与庸王在花园相遇的情景,“爹爹,那庸王呢?”
孙济驰一脸不在意,“二皇子庸王殿下,是贤贵妃所生,庸王是皇子中开蒙最晚的,诗书半通,骑射也不精,也不得皇上欢心,就是个闲散王爷。”
孙初雪嘟起嘴,她觉得那男子眼神里透着的满是精明与算计,况且今日与自己谈话那般的气场,怎么会是个闲散王爷呢?“爹爹,他既是个闲散王爷,又不得皇上宠爱,哪能拿的出洛水夜明珠这样数一数二的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