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李大夫的路上，张冉低声开口打破沉默：“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么多，总是麻烦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张冉说完这话后，才后知后觉：大恩不言谢，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皇甫禄的思想倒是没有她这么歪，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只是摇头实话实说：“不必再跟我道谢了，那日你受伤我也有责任，是我没能做好皇宫的守卫工作，才让刺客混入其中的。”

张冉急忙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他们先前并没有在人前现身，你能在刺客现身的第一时间发现，没有让宫内其他人受伤，就已经很厉害了。”

“可你受伤了。”皇甫禄眉头紧锁，有些自责。

“我受伤……其实跟那群刺客无关。”

自己撞得太狠，怪谁呢？-_-||

皇甫禄想起当日的情景，也有些默然。

虽然张冉是受到了刺客的惊吓才逃跑的，可别人的逃跑方向是路，张冉的逃跑方向是厚厚的宫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咳咳，皇甫禄，你们在事发之前都没有见过可疑人物吗？”

“没有，外面一切如常。刺客数量有数十人，若是成群出现，不可能不引起卫士们的注意。”

倒夜香并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刺客肯定不可能全是冒充倒夜香的小太监潜入宫中的，就算躲入便桶中也不可能藏得住这么多人。

“不引起卫士们的注意，”这些天密道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张冉，张冉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也许他们是挖地道进来的？”

皇甫禄立刻否定道：“挖地道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阿冉，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宫中守卫森严，想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找准方向挖好一条通入皇宫隐秘地点的地道，这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这么费时间的事情，真当巡逻的士兵都是死的吗？

张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她差点忘记如今的时代虽然混乱，可从总体上面来看，这依旧是一个军事强国：从始皇帝那一代开始就特别注意养兵，甚至鼓励地方豪强培养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从而增强国家总体上的军事实力，威慑到周边列国，让敌国至今不敢肆意入侵。

将士们确实不是吃素的。

虽然因为地方豪强的日益强大导致时代更加混乱。

“不过你说的理由也是有可能的，我一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潜入宫中的，若是通过事先挖好的地道，这就可以说通了，至于地道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

皇甫禄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眉头越皱越紧。

能够无声无息连通宫内外，说明对方对皇宫的地形地貌、守卫情况等都十分了解，这也太可怕了，看来对方在宫内安插的内应不少，得想办法换血了。

张冉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他此时肯定想要回去调查这件事情，便也不好再耽误他的时间了。

“李大夫那边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要不你先回去？”

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皇甫禄莫名其妙被人下了逐客令。他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