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候才想起小才子那日的事情,她好像忘记通知黑袍人这件事情了,毕竟她是内应,在宫中发现的一切疑点都该向他汇报一下的,偶尔也可以顺便解决掉自己的好奇心。
“陛下,讨厌啦,这里有人,咱们先回宫里嘛。”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声音太矫揉做作,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至少张冉这个女孩子听着是起鸡皮疙瘩的,大概是真的男女有别吧,刘允作为男子,好像很喜欢听这种发嗲的声音。
张冉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在路上拉拉扯扯的样子。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何贵人已经整个人贴在刘允身上,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细细的脚步声中混杂着某个不和谐的声音。
宋贵人尸骨未寒,刘允居然开始宠幸新人了,并且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果真是只闻新人笑,谁管旧人哭!
张冉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刘允一句,那啥啥过度是很容易英年早逝的。
“李爷,你觉不觉得很辣眼睛?”张冉和小李子埋头在书架中整理书籍,隔着五六个书架外的长桌上,刘允正与何贵人上演着少儿不宜的剧烈运动。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李子专心整理书籍,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少年皇帝荒唐无度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整个天下都是刘允的,刘允爱咋咋地,露天的当众表演刘允几乎每天都在后宫上演,在御书房这种人少的地方中办下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挺有文化的,看来在御书房中当差对你大有裨益。”张冉是一个生理正常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会像小李子这样无动于衷;她手上收拾着文件,眼睛则是一直偷偷往刘允的方向瞄去。
这刘允的体力真好,做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累吗?她都看累了……
如此不知节制,恐怕会步先帝后尘啊!
张冉从宫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先帝才不是因为忧心国家大事才英年早逝的,而是由于沉迷后宫美色;看刘允现在的架势,貌似做得比先帝更加优秀啊!
张冉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一句话:“来人,送何贵人回寝宫。”
张冉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刘允似笑非笑的目光;何贵人此时已经不在御书房,大概是被宫人送回去了。
明明刚刚办完事,刘允的脸上却未现疲态,若不是张冉刚刚看完一场免费的现场直播,她真以为这刘允只是刚刚跑步回来。
“过来。”他淡淡说着,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可张冉知道他喊的人是谁,小李子也知道。
因此小李子只是向刘允行了礼,并没有出去打扰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张冉眼角余光瞥了小李子一眼,见他这样没义气,干脆就装傻站在小李子旁边不出去了。
“过来!”刘允的声音微冷,听得张冉心头一颤,马上乖乖小跑出去,狗腿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把衣服脱了。”他的声音不带起伏地说着。
张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帝王的威仪,让她有种想要下跪臣服的冲动,只是……他说什么?脱啥?
张冉呆呆地站着,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把衣服脱了!”刘允眯着眼睛盯着她,随后视线往下移,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专注得让张冉在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走光了,她的下意识紧紧拉住自己的衣领,结结巴巴地说:“敢问陛下这是何意?您方便说说理由吗?也许奴婢能够为陛下提供更好的方案。”
宫里除了皇帝以外没有其他正常的男人,太监也不能承认自己是男人,因此在这个宫里,太监的自称就是奴婢。
“方案?”刘允有些不解地眨了下眼睛:“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看过我好多回了,我都没有看过你的,这样好像不太好。”
“陛下,茶水凉了,奴婢去为您沏壶热茶!”张冉马上端起一旁桌几上的瓷杯,想要开溜。
“朕不渴,先把衣服脱下来让朕瞧瞧。”刘允悠闲地坐在御座上,第一次对她用上象征着身份的自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看着朕宠幸妃嫔的人,真不愧是朕喜欢的小冉子,胆子够大。”
这到底算是夸赞还是指责?喜欢是个什么鬼?张冉瞬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看着帝王威仪逐渐显露的刘允,张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地开口卖队友:“陛下,奴婢口渴了,想要去喝茶,先让小李子过来伺候陛下吧!”
“站住!”刘允冷声道:“朕有说让你离开吗?”
张冉瞬间浑身僵直,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动。
刘允却又突然恢复以往不着调的表情,坏笑道:“我听说太监们身下会垫着厚厚的棉布,是真的吗?给我看看!”
“陛下,奴婢……真的想喝水……”张冉再次咽了咽口水,紧张的。
这个少年皇帝性格有些阴沉不定啊,这种性格的人最可怕了,上一秒阳光灿烂,下一刻乌云遮天,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