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溪河镇,近日新开了一家医馆,请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几个大夫,日日轮流出诊,
一时间西河镇的百姓都乐开了花。
从前生病想看大夫,总要跑商老远,还未必能请到人,这下子,大夫以后就在家门口,且价格清明,掌柜的姑娘还美的不似凡人,硬生生给这边疆偏远地区带来了一抹亮色。
没错,医馆的主人是个貌美的女子,她肌肤白皙,身材婀娜,是在这人人都被朔风吹得皮糙肉厚,嗓门儿大的永远仿佛在吵架的穷乡僻壤几十年也见不到的贵人。
贵人自称是从南边来的,听口音也确实不是北方人。大伙儿这就想不明白了,这女子一看就出身南方的贵族世家,跑到为啥跑到他们这时常被战火波及的苦寒之地来,就为了开个医馆,为人民服务吗?
不过人家是个什么企图也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这医馆开起来,是见好事就是了。
然而这医馆造福了百姓,却害苦了西河镇上的小伙子们。
自从见到医馆的仙女儿,他们个个茶不思饭不想,觉得本地的姑娘根本没眼看,于是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医馆跑,不为看病,就为能有哪次走运,看上那仙女儿一眼。
而此时仙女儿本人正坐在医馆后面的小院里嗑瓜子儿,晒着在北方无比珍贵的温暖太阳。
“哎哟,仙女儿怎的今天没去前头?多少少年的心啊,要碎一地了。”突然她身后的木门推开,走出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边说还边捂住胸口做心碎状,正是离开京城的秋茗月。
那仙女儿回头,却是红藕。
“小姐又取笑我,他们是没福气见咱们小姐,要是见了啊,才知道什么是仙女下凡呢。”
“哪有取笑你,没听他们都这么叫你吗?”
红藕没说话,站起身进屋拿了件披风出来,边走边说:“北边儿冷,小姐也不想着自己身子。”
她们到这里已有月余,买下了这整个院子和前面的房子,开了家叫永和堂的医馆,日子过得,还算新鲜吧。
为什么说还算新鲜呢,因为除了新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她们二人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到了这里,突然之间衣食住行都要亲力亲为,时常是搞的一团糟,偏偏她们又身份特殊,除了钱,最多的就是秘密,也不能随便找别的仆人来,只能自己凑合着。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突然洗手作羹汤,能做出来什么?秋茗月其实会做点儿简单的菜,但是她不会用这古代的火啊,古代也没个天然气、电磁炉的给她用,一个不小心,差点儿引起了西河镇十年来最大的火灾。
红藕比她也强不了多少,她虽说是个丫鬟,可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基本上是不干什么粗活儿的,猛地成了粗使丫头,她实在难以适应。
“添不早了,你去前面把小绿换回来,该做饭了。”秋茗月看看天色,转头对红藕说。
没错,小绿和小蓝,两个暗卫,现在不暗了,他们成了永和堂的伙计,被迫干上了抛头露面的勾当,顺便还要兼职当厨子,因为搞出几次黑暗料理之后,秋茗月发现,她带出来的人里,居然是小绿和小蓝,有着不错的厨艺。
她不由得就又想感叹一句:“暗卫,可真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