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骗妈,你那什么动静都没有,早忙活完了吧,小彤呢?”
四筒哧哧挠着头,像触电了一样对沈妮使着眼色。
“大凯?大凯!”
“妈,小彤在里屋呢,她关着门,我也不知道她在忙啥。”
“都住一起了还分什么里屋外屋,凡事你得主动点,别因为搬个家就辛苦了人家。要不你给妈拍张照,我和你爸看看规整得什么样子了。”
四筒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对着沈妮不停拱手,比对戴奇的“江湖礼仪”还要殷切。
“大凯?!”
“你那个柜子要不要放到卧室来?”沈妮开口了。
“要放,要放!”
“外面的东西明天再收拾吧,我饿了,要不先出去吃饭?”
“吃饭,吃饭!”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急切了,一边透着喜悦一边透着埋怨,“大凯,这都什么点了还没带人家吃饭?”
“我这就去这就去。”
可就在这个刹那,花牛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他抓着一把吉他,愣愣看了三人一眼,“你们仨什么情况!这么严肃!是有不得了的客人要来?”
同时他还洋洋得意地拨了拨弦,“小妮,这把吉他我找到了!”
四筒疯狂按着手机,他不确定是花牛开口时挂的,还是吉他响起时挂的,也不确定对方是听到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是狂风暴雨前的短暂宁静。
屋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戴奇看着四筒,他有些担心了。四筒的脸色从没有像此时这样白过,但他的呼吸却像胀红了脸那样用力。慢慢地,四筒一边拖着沉沉的脚步一边把另外一半工作服脱下。
手机又响了。
四筒背着众人接了起来,这次没有按免提,但仍然能隐约听到尖利的喊声甚至有器物倾倒的大声音。
自始至终四筒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他的肩膀有些塌,他似乎把垃圾桶当做了柜子,随手就把衣服放在了盖子上。
“谢谢啊,小妮。”快走进后厨的时候,四筒才说了句话。
正当人们以为这一幕结束了的时候,四筒忽然从后厨冲进来,他的架势就像拎着一把菜刀,花牛下意识往酒柜那边跑,四筒却直直向门外冲去。
这一晚,人们再也没有看到四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