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卿接收到了小姑娘头来的一眼,心底却是说不出的火热。
凝凝竟有如此眼界如此心胸,写得出如此大气磅礴的一首词来
他觉得自己前世的那一首,即便现在拿出来,也是甘拜下风。
然,凝凝那般期待,那他便上去现个丑吧。
在一众起哄声中,邵墨卿默默起身,默默走到了墙边,自小二手里拿了一只新毛笔。
众人都没把他当回事儿,跟傅佳凝刚刚走上前的万众瞩目截然相反。
然他也同样笔走龙蛇,一手楷书竟也写出了不输狂草的张扬霸气。
邵墨卿也做了一首词,与傅佳凝的大浪淘沙不同,却也同样挥毫天地间,磅礴意自来。
邵墨卿停笔,原还吵闹的众人为之一静,曾大儒忽然起身,带头叫好。
很多慕他之名者,都跟着附和。
曾大儒一脸激动:“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眼界,写得出如此佳句,当浮一大白!”
邵墨卿听了这话,却没多少高兴,前世他云里雾里,对这些都不上心。
当初被他当成了垫脚石的,是赵家四子赵平承,最为嫉恨他的便是他了。
奈何他爹都只能对他恭维,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到死都没能扳回一局。
而眼下,凝凝并不愿他得罪了旁人,亲自下场,还故意抬高了难度拦住了旁人,或许也是有意难为一下他。
若他做不了出头鸟,有她顶着若他压过了她那首词,也是她为他垫了脚,得罪不到别人头上去。
凝凝可谓什么都为他想好了
有曾大儒的肯定和称赞,邵墨卿应当之无愧成为魁首。
然,一直老神在在谁也不理的张大儒,却在此时忽然开了口:“老朽倒是认为,林小友略胜一筹”
他年岁不小了,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咬文嚼字的。
张大儒话音落,如同一记炸雷丢进了人群中,一时风向又有所改变。
一些刚才没有出声,不想得罪了曾大儒的才子们陆续冒了头。
墙上并列着的两首词,在一群人争得跟乌眼鸡似的衬托下,好似一边冰,一边火,成了水火不容之势,僵持不下。
这时,上官彦也开了口,站在了傅佳凝这一边。
赵平承却唱了反调,来了一个“有一说一”,觉得邵墨卿的那一篇更好。
他的声音不大不不温不火,却是能让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听得清:“厚之兄若非为家所累,实则仍该是才子之首。如今看来,厚之兄并未懈怠。今日这魁首之位,厚之兄实至名归。”
一语抛出,邵墨卿被赵平承给抬到了风口浪尖上。
曾大儒还在赞不绝口地夸奖邵墨卿以往的才学之实,更是在这把火上又架了一把柴。
也不知道谁突然开了口:“哎哎哎,都别说了啊,那位是谁?那可是国公府的准姑爷,是你们能随意攀比的吗?林小公子再如何,也还是差了一截不是?”
附和声此起彼伏。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