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卿仔细观瞧,确定小姑娘只有羞窘,并无其他,一颗心才放回了肚里。
小姑娘那一双眼干净澄澈,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看得他一阵心驰神荡。他忍不住把她的解释……想成了另一番他更想将来会成真的意思,邵墨卿差点儿抬手捂心口。
那里火热一片,砰砰乱跳,烧得他口干舌燥,再不敢多瞧那般好颜色。
邵墨卿转身端盆出去,暗骂同窗总拿开蒙的本子捉弄他,带坏了他。也暗骂自己禽兽,小姑娘还要一年才及笄呢!
傅佳凝眨巴着大眼,杏眼圆睁,好奇地看着脚步匆匆腰身微弯的少年离去,半晌后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大半张脸,一双眼笑得狡黠。
要不是顾及未来大奸臣的面子,她现在都想不顾形象的笑到捶床。
笑够了,傅佳凝还忍不住叹息一声:“年轻真好。”
邵墨卿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再进屋的时候已然面色如常。
他将研好的笔墨交给了傅佳凝,就被“赶”出了屋子。
虽他知晓是因为院外很快就会有人盯梢,傅家人也即将找过来,可邵墨卿在厨房忙碌时,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失落。
傅佳凝摆弄了一会儿毛笔,真的拿起笔了,她才想到一个问题。
她的字迹。
原主一手簪花小楷娟秀漂亮,自带风骨。
她随恩师爱好,也学过书法。但却投恩师所好,各种字体她都有涉猎,偏偏女气的簪花小楷不在其中。
她苦思冥想,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簪花小楷很容易暴露她不是原主倒还是其次,要是邵墨卿不小心,被别人看到了方子,满篇的簪花小楷也容易暴露她跟邵墨卿串通。
傅佳凝双眼一亮,这样,她换个拿手的字体,就不会被怀疑了。
在傅佳凝看来,字体变化多端、各有风骨、各领风骚,在这里最不扎眼的,就是考生们科举规定的馆阁体。
傅佳凝抬手落笔,板板正正中规中矩地写下了药方。又换了张纸落笔此药功效,罗列服用后可能会出现的症状。何种正常不必在意,何种需要留意,又该如何调整方子。
解毒之后,邵母的病又该如何医治,如何用药。
洋洋洒洒五页纸写满,其中夹杂两张完整的药方,如何使用如何调方都记得详尽。
这五页纸若是落入医者手中,定会当成宝贝供起来。
哪怕不懂医的人,拿到这五页纸,遇到同病不同症的病人,都能游刃有余的装一把神医,保管药到病除。
傅佳凝仔细检查没有错漏后,顿了顿再次提笔。
又一页纸基近写满,傅佳凝才停了笔。
她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放弃了荷包里的碎银子,从内袋里面拿出一张银票,展平,夹进了六页纸中。又将那一摞带着墨香的纸张折了几折,转身收拾好笔墨床铺,将其塞进了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