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关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好,就从她入手。”
俩人达成共识,都笑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可以高枕无忧。
他们是在密室里谈的,外面有人守着,且没有第三个人,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泄露出去。
知道蔡滨的存在后,盯着娄府的人除了楚漓外,还多加了两个,一个随时注意着蔡滨的动作,一个盯着娄府其他人员往来,有可疑的立马回禀,若是能把他们的赃物找出来就更好了。
娄关峪做为主要人物,他们也很给他面子,由楚漓亲自盯着,不枉他身为朝廷命官,还是四品大员。
从密室出来后,蔡滨和娄关峪就分开了,一个出了府,一个去了内院。
“老板,这是新做出来的绣品,麻烦您过目一下。”
王记绣坊里,一个身形消瘦的姑娘轻声问道,眉眼间都是谨慎。
老板接过绣品看了看,笑说:“音姑娘这手艺我是知道的,请音姑娘随我到里面结钱吧。”
李疏音不疑有他:“好。”
俩人入了里屋,约莫一盏茶后出来,老板笑语吟吟的送李疏音出门,细看之下,李疏音的眼眶似乎有些红,像是哭过了。
时至傍晚,一个灰袍男子才从绣坊里出来,左右看看,拐回了娄府。
李疏音刚回到府里就被李夫人叫去主院了,低眉顺眼的请了安,也没人叫她起来。
“说吧,去绣坊做什么勾当了?”
李府的当家主母霍氏,出身商贾,性格拨尖,善妒和苛待庶女是远近闻名的,但却没人说她是恶人。
霍氏认识李云丛的时候,他还是个穷举子,家徒四壁,父母双亡,风餐露宿,端的一副落魄景象。
但是霍氏也没嫌弃他,还很欣赏他的才华,出钱资助他继续学业,上京赶考,还在他上京之前就完了婚,不管他考没考中,都是霍家的女婿。
李云丛也算出息,一朝高中,谋得一官半职,同霍氏琴瑟合鸣,羡慕旁人。
不曾想霍氏怀着长女的时候,陪嫁丫鬟春喜竟然使手段爬上了李云丛的床,死皮赖脸谋得姨娘的位置,还害得霍氏早产,孩子先天不足,孱弱得很。
这可真的是差点要了霍氏的命了,只是她腹中已有李云丛的骨血,才没有立时发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才打了一顿,驱逐出府,想来也活不了了。
因着被春喜坑害的前例,霍氏对妾室极为厌恶,一直压着李云丛不准纳妾,否则就和离。
对春喜留下来的庶女也是极为苛待,连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李云丛对霍氏有愧,自是不敢多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有那个女儿,至于妾室,哪里还敢想?如此薄幸的名声,他还担不起。
李云丛不管,霍氏苛待,下人自然也不把李疏音这位小姐放在眼里,什么话都敢当着她的面说,小小年纪,她便时常听见别人指着她说她生母恶毒弃主,卑贱至极,说她就不该出生。
长此以往,她的性格变得懦弱,做什么都谨小慎微的,生怕哪里又惹霍氏不快了,她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显得多余,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
为了生存,她偷偷学了刺绣,拿些绣品出去卖,还不敢让霍氏发现,没想到还是败露了。
李疏音只是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脸色发白,一言不发。
霍氏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到她面前,“哑巴了?要不是你娘那个天杀的,我的福儿怎么会这般遭罪?留你一条贱命,你还敢在我面前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