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听见马车里有哭声,守城的士兵还好心问了一句,若不是镇远将军府的马车,只怕就扣下来查了。
楚漓三言两语打发了之后,士兵还贴心的问需不需要留门,毕竟很快就要关城门了,他们现在出去,怕是来不及进城。
萧祈衡说了不用之后,士兵便恭恭敬敬的目送他们出城了,等马车没影了,才敢小声议论几句。
“众人皆知萧将军同慧阳郡主有婚约,莫非那马车里哭的伤心的女子就是慧阳郡主?”
“应该不是吧,那慧阳郡主可是皇上的义女,深得宠爱,又是从逸王手里抢来的,这还没成亲呢,萧将军敢欺负她?”
“有道理,难道说萧将军敢背着郡主养外室?不怕郡主知道了会闹翻天吗?”
“啧啧,这事儿有点复杂啊,不管是不是慧阳郡主,都有问题,你们说等萧将军再进城的时候,马车里那女子还在不在?”
“这可说不准,若是慧阳郡主,那肯定得带回来啊,若不是,估计就养在外头了,带回来容易被发现。”
“不好好当差,都在嘀咕什么?”领头的守卫长过来,看见他们凑一块说闲话,出言训斥。
几人赶紧归位站好,不敢再议论,要是出了差错,轻则罚俸丢官,重则小命悬乎,可不是开玩笑的。
守卫长扫了他们一眼:“管好你们的嘴,当好你们的差,什么人能提,什么人不能提,心里要有个谱,那些大人都不敢议论的人物,你们也敢说三道四,是真的嫌命长了?”
几人噤声,不敢再说半个字,也都清楚守卫长的意思,那位郡主,是不能议论的。
看他们听进去了,守卫长便没有继续训斥,只是看着时辰到了,关了城门,该干嘛干嘛。
马车到了郊外停下,唐檐雪没哭了,只是还有点气没完全消,不太想理人。
萧祈衡让她闭上眼睛,抱着她下了马车,走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把她放下来站好。
“可以睁开眼睛了。”
唐檐雪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星河,他们站在草地上,月光洒下来,映出两道身影,草地与星空相连,就像一副画卷,浑然天成。
“说好要一起看星星,看日出的,难得有这么个好地方,面向东方,等破晓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太阳从草地上升起,一定很美。”
萧祈衡从后面抱着她,语气温柔。
唐檐雪眨眨眼睛:“我有说不生气了吗?”他倒是抱的顺手。
萧祈衡笑说:“如此良辰美景,小仙女赏个面子好不好?要是还在生气,岂不是可惜了?”
唐檐雪说:“那还不是你要惹我生气。”
萧祈衡笑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道歉,不气了,乖。”
唐檐雪说:“看在它们的面子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一回,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萧祈衡笑说:“嗯,以后我都听雪宝的,不会再惹雪宝生气了。”当然了,该亲的时候还是要亲的。
鉴于他的认错态度良好,颇有诚意,唐檐雪就让此事翻篇了,心平气和的看起眼前的美景。
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兴致勃勃的数了半天星星后,唐檐雪眼皮打架了,靠在萧祈衡怀里就去会周公了,睡着前还不忘叮嘱等天快亮了把她叫醒看日出。
晨光熹微,萧祈衡轻声唤醒怀里的小仙女,第一缕阳光缓缓升起,唐檐雪激动了一下,等欣赏完日出的美景后,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了。
萧祈衡今日休沐,倒是不着急赶回去,又坐了一会儿后,才抱着自家的小仙女回家。
回到府里,帮唐檐雪盖好被子,叮嘱了晚翠她们几句后,才回陶然轩休息。
吃过早饭后,唐文彬夫妇问了下女儿的情况,知道他们昨晚出去了,早上才回来,还在休息,便没有去打扰。
前来打探消息的舒缃自然也是无功而返,一天跑两趟也不合适,只能改天再来了。
唐檐雪一觉醒来正值晌午,艳阳高照,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肚子发出饿的提示,才慢悠悠的下床穿衣服鞋子,让秋声去端饭菜。
天气渐热,厨房做的吃食都是清淡消暑的,挺合胃口。
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舒缃知道唐檐月的态度后也没为难唐檐雪,依然视她为妹妹,有什么事就直接去问唐檐月了,倒是有了不少接触的机会,越挫越勇。
夏荷盛放,唐檐荞的家书和萧映葭的帖子到了。
唐檐荞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依着唐家的字辈取名唐昔年。
萧映葭和谢朝宁的婚期定在唐昔年的满月宴后五天,是个离的最近的黄道吉日,两家都忙活起来了。
唐檐雪很开心,就等萧祈衡请好假后,收收东西,打道回府。
没想到还不等萧祈衡开口,皇上便先开口了,给他赐了假,陪唐檐雪一起回乡,但也下了口谕,务必保护好唐檐雪的安危,否则定要追究他的责任。
萧祈衡领旨,于公于私,他都会保护好唐檐雪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唐檐柏他们准备了贺礼,花微雨留在府里打理内务,程鸢与和唐昔蕴同他们一道回去,两辆马车,两车货物,还有二三十个随从,虽然都是便装,但也着实不算轻简,难免引人注意。
好在萧祈衡派了人在前面探路,有麻烦就提前解决掉了,还算平顺的回到宣州。
他们没有张扬,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前脚刚回到唐宅,还没坐下,宣州的官员就来拜访了。
之前唐檐雪还算是个无名小卒,可以不同他们打交道,反正他们主要找的也是萧祈衡,但现在不行了,有了皇上的册封,那些官员无论如何都不会略过她的。
尽管唐檐雪不太想理他们,也没说几句话,都是交给萧祈衡去应付,看着像是摆架子,但他们也没有半点意见,还说明日在府里设了接风宴,请他们赏光。
唐檐雪着实不想去,萧祈衡便直接推了,理由很简单:郡主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他要保护郡主的安危,不敢擅离职守。
一众官员无功而返,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