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四姑娘……名声不太好。”
就他听说的那些,说不好都是客气了,小小年纪目无尊长,忤逆不孝,还会盗窃,有家不回,偏偏要住在外家……年纪虽小,心思一点也不小。
老者淡淡瞥了他一眼:“穆其,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我了,怎么看人还这么片面?名声是可以造假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穆其有些惭愧:“主子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记住,永远不要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个人,容易被人迷惑。”
“是。”
唐檐雪醒了,周围的环境很陌生,没有人,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她想起身,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擦伤,都处理过了,衣服也换过了,她眉头微蹙,慢慢靠着床边坐起来。
地上放着一双新的绣鞋,很精致,像是富贵人家的手笔。
唐檐雪本想下床看看,但是伤的不轻,能坐起来都有些勉强了,更别说起身。
门外进来一个青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相貌平平,并无特别之处。
“姑娘醒了,大夫说姑娘伤的不轻,暂时不能下床,姑娘有何吩咐,可以吩咐奴婢。”
“这是哪里?”
唐檐雪开口,声音沙哑,连她自己都要听不清了,女子的耳力却是极好。
“此处名唤青竹湖,我家主子外出,遇到姑娘昏迷在乱石之中,伤势颇重,便将姑娘带回来了,姑娘已经睡了五日了。”
五日?她记得他们遇到山体滑坡,有人推了她……会是谁?是有意还是无意?救了她的,又是什么人?
一个老者和一个劲装男子进来了,女子见礼。
“主子。”
唐檐雪打量着这位“主子。”
约莫五旬年纪,眉目颇为慈和,体态富贵,穿着大气,看着却有几分商人的精明。
老者和穆其同样在打量唐檐雪,只是不同于她的明目张胆,而是不动声色。
小姑娘面色泛白,病态明显,看着柔柔弱弱,惹人怜惜,打量人打量的这么明目张胆,倒真不像什么心思深沉之人。
“我姓容,容纳的容,是一个行脚商人,小姑娘,你是哪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自称姓容的老者态度和善,声音沉而不糙,一开口,就有种关心自家小辈的感觉。
唐檐雪却不太喜欢,露出些许防备之意,也不说话。
容某人自然没料到自己的态度和蔼可亲反倒让她心生防备,微愣。
“别怕,我不是坏人。”
穆其嘴角一抽,心里腹绯,您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来,更像哄骗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