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个五十来人的“哨”单独作战都是用来剿匪和平叛的,所以基本上都会临时增派一门小佛郎机炮和几名炮手以加强火力。
在实战中,炮手们会在接敌后向敌军连开三炮,打光三个子铳以后就弃炮返回阵中。
方略看得相当满意,士兵们大概是天天都得练几遍,熟能生巧下由行军纵队转为小方阵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基本没有疏漏。
在以此阵守住了敌人的进攻以后,哨长便可视情况而定转为进攻用的“万全破敌小阵”。
五个“什”的二十五名鸟铳兵处于正中间,分为三行;
两个“什”的十名长枪兵处于左翼,三行三列;
另两个“什”的十名长枪兵处于右翼,同样是三行三列;
最后一个“什”的五名长枪兵跟随哨长处于中间,作为预备队。
进入一百步的距离后,第一排鸟铳兵开火,七十步后第二排与第三排鸟铳兵齐射,然后两翼长枪兵发起突击,彻底击溃对手。
校场上,二十个这样的阵型正在变换着,看得方略啧啧称奇。
这还只是最基本的小阵变换,而每天例行的操练中还有更大的、接近三百人的队级阵。
按照操练的惯例,哨级阵操练三次,队级阵操练二次,耗时约一个时辰。
更大的阵也相应的更难,偶有疏漏大概是不可避免的。
发现有犯错或者走神的士兵后,巡视的军官便叫停阵列,将犯错者拉出来打棍子。
婴儿臂膀粗的棍棒抽在屁股上,很疼、但是不会影响继续操练。
当然,这只是日常操练犯的小错才会如此。
方略自然是看不惯的,他着皱眉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巳时,阵列的操练结束,休息一柱香的时候。
兵器操练开始了。
这大抵是最乏味的训练了,军中的长枪兵需要练习的枪法很少,只有寥寥数招,更多的是训练协同刺杀的熟练程度。
而鸟铳兵们更是如此,持枪、咬破纸包内装着的火药、倒一点在发火处、剩下的全部塞入铳管、抽出通条捣实、插回通条、点燃火绳、复位、瞄准、击发。
当然,日常的操练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浪费火绳和火药。
如此反复反复反复,唯一的要求就是更快更准确的完成一整套击发流程。
对此,方略还算是认可的,只可惜火绳枪到了临近十八世纪的时候已然老态龙钟,其特性决定了火绳枪兵们的间隔不能太近,否则燃着的火绳可能会引燃战友身上携带的火药包。
再加上套筒式刺刀没有普及,军队依然得保留一定比例的长枪兵,这导致装备火绳枪的阵列火力密度非常有限,远远比不了燧发枪。
更重要的是,方略发现,楚军现在装备的仍然是轻型火绳枪。
历史上东方王朝最初仿制并大规模装备的鸟铳便是从葡萄牙殖民者手中搞到的轻型火绳枪,不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然而此时西方军队早已普及了重型火绳枪,仅仅从威力看来,重型火绳枪无疑是更加犀利的兵器。
轻型火绳枪铅弹重约20克、装药约20克,在100米的动能约为1000焦耳;
而重型火绳枪铅弹重约40克、装药约45克,在100米的动能高达3000焦耳。
历史上征伐准噶尔之后,清朝就依据缴获的赞巴拉克重型火绳枪进行仿制,并大规模换装,其特点便是那个Y型的铁制枪架。
其实燧发枪比之火绳枪并没有太大的制造难度递增,方略有些纠结到底是先整重型火绳枪还是直接上燧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