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七最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宋千,又见大少奶奶被宋千摔倒在地,自己很可能要荣升东院护院,这种时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剩下四名护院见武七打了宋管家,两位护院便纷纷朝他仆来。虽然两位护院不敢对大少爷动粗,但对下人武七自然是不会客气。
武七一边护住尹娴儿,一边抵挡着两位护院的拳脚,一时间落了下风,挨了不少拳脚。
站在身后的薛旺见此情景,知道武七朝宋千当众这一拳下去,便于他结了死仇。亲娘舅与侄儿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还想留在张家做事,只能抱住仅剩的大腿张华了。一狠心,喊道:“我忍不了了,欺人太甚了!大少爷,薛旺来帮您拉!”喊着朝帮张华方向的护院打去。谁知刚朝护院轰出一拳,护院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薛旺脸上。
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薛旺顿时感觉脸颊滚烫,眼冒金星,随后一屁股摔在地上。原本还想在大少爷面前做做样子,留下个单骑救主的印象。但刚才这一巴掌直接给薛旺干出了真火,只见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扑向刚才打他的护院:“龟儿子!老子打死你!”
薛旺的加入,让张华这边瞬间化解了不少压力。张华仗着护院不敢对他这个大少爷动手,专照要害下三路下手,剩下的一名护院苦不堪言。撇了一旁像抽离了灵魂一般倒在地上抽搐的刘护院,完全不敢松懈,生怕落下和他一样的的下场。
就在众人焦灼之际,大夫人犹如神兵天将,带着几名精壮的小厮,来到院门口,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怒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无法无天了!”
众人见大夫人呵斥,便都停了手。张华见母亲带着人控制了局面,心中一喜说道:“母亲大人,这个杀千刀的宋管家,指使张家护院殴打孩儿,多亏母亲大人及时赶到。要不就让这恶仆得了逞。来人把他给本少爷绑了,送他去见官。”说着向薛旺和武七挥了挥手让他们上前绑人。
大夫人自然是偏向自己儿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默许了。
虽然长房之前因为张华痴傻的关系失了势,宋千并不怕大夫人,笑着说道:“大夫人,是有两名下人不懂事惊扰了,大少爷,小的也是情急之下,想绑了这两个缺乏管教的下人。”于是朝他带来的几名护院怒道:“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把薛旺和武七绑了带走。”
大夫人冷冷说道:“宋千,你要造反?”
双方再次有扭打在一起的势头。这时候门后又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哎呦!这大清早的钉钉当当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只见二夫人娇媚动人的身躯,手摇娟扇,款款步入院门,身后还跟着两名俏婢,配合她那慵懒的表情,宛如仙女巡游惹人遐思。
宋管家见二夫人源心来了,知道自己有了主心骨,连忙恭敬的得见礼:“小的该死,处理府中事务的时候,惊扰了二夫人。”
源心瞥了宋管家一眼,轻轻挽住大夫人的手说道:“姐姐,大早晨的为什么事动怒呀?下人们的事儿,就让下人们自己去解决吧。前两天我家天儿,托人给咱带了些京城京祥号的糕心,您带上华儿上我那去尝尝。”
又向宋管家怒道:“绑个下人都闹得满园鸡飞狗跳,你们这个月钱是不是不想要了?还有你……你……你们几个,看活儿都干完了吗?该干嘛干嘛去!都别跟这儿杵着。”
围观的众多下人们被源心呵斥得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要溜走。张华一听就不干了,这打成一锅粥了,二夫人你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以后张家大少爷还怎么在院里立足。张华整理了一下衣服,喝道:“慢着!谁说这是下人们的事儿了?”
源心正欲拉着大夫人向外走去,被张华大众质问,不禁黛眉一敛说道:“华儿,可有话说?”
“二姨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宋管家这个狗东西,狗仗人势指使多名护院对我动粗,我刚才正命家丁要扭送他去官府了。恶仆欺主竟敢恶人先告状。”说着,一个健步迈向前对着宋管家一挤撩阴腿。
宋管家哪里相信二夫人还在面前,眼前这个大少爷竟然敢直接打人,而且还是最下作的撩阴腿。所以一不留神,一脚结结实实地兜在下体,宋管家睁目圆瞪不容置信的倒在地上。
“哎呦~”还没等宋管家发出声响,周围的一群吃瓜下人们全都龇牙咧嘴的发出声响,有几名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小脸扭过头去,心里全部暗叹,大少爷太威武了,当着二夫人的面都敢下此黑手!
“华儿!你,你干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直接打人呢?”源心猝不及防也没想到大病初愈的张华竟生猛如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俏眉立目,喝道。
“啊?这样颠倒黑白的恶仆,欺辱主上的恶仆,华儿帮您惩戒一番。”张华一边笑着答源心地话,一边手上抄起尹娴儿用过的方凳,对着宋管家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每一次提起方凳,都会带出一团血雾,场面好不骇人。饶是源心二姨娘见惯市面,也未曾见过如此血腥场景。一时间,惊得就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率先反应了过来,任由张华如此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厉声向几名身后的几名小厮喝道:“华儿!住手!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拦住他!”
这时源心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吩咐几名护院上前拦住张华。
张华穿越前有过街头斗殴的经验,知道这几下下去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震慑效果却非常不错。宋管家起码要在榻上静养一段时间,正好方便自己在张府行事。
见今天在院里立威效果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多挣扎,停了手。随后吩咐薛旺和武七把宋管家绑了扭送官府。
二夫人源心眼见心腹管家被一脚踢得不能人事,连辩解地力气都没没有了,气得七窍生烟,但儿子不在家,她一个偏房妾室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迁怒张华,以免落人话柄。但,眼前的宋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送了官,管家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人都快被踢死了,还送什么官!救人要紧,你们两个快抬着宋管家去医治。”源心不容置否赶忙吩咐护院将宋千抬走。
话音刚落,源心自己也要跟出去。却被张华喊住:“二姨娘,您莫要着急离开。”
源心强忍着怒气,冷冷问道:“怎么,华儿还有事没交代吗?”
张华笑了笑,回道:“姨娘说笑了,孩儿哪里敢有事交代,就是看现在宋管家受了那么重的伤,家里上上下下也不能没有一个主事儿的人,时间一长怕我们张府会乱套的。您说是不是?”
源心被气得差点背过气,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府中会大乱,你还下手那么狠。没好气的回道:“过两天你兄弟回来自有安排,不劳你操心了。华儿还是先休养身体,准备大婚为好。”
“诶,巧了。我看这个薛旺就不错,在府中资格老能服众,处事也周全,不如让他代行管家职责。”张华突然指了指一旁因为刚才打架满身狼狈地薛旺。
薛旺一听提到自己,用手抹了抹挂在脸上的鼻血,顿时喜上眉梢,感激地看着张华“我?”
蹬鼻子上脸是吧!源心再也压不住内心的火气,娇喝道:“不行!宋管家这两年兢兢业业,不能说换就换!况且他一直负责处理府中和各掌柜之间沟通之事,那么重要的位置,岂能由一个下人随意顶替!无论如何也要等天儿回来再行商议。”
张华叹了口气,说道:“姨娘说得对!我张家的家事儿,危机时刻还得咱张家人自己来。这样吧,我最近在府中闲来无事,就帮忙照看府中大小事务吧!您说呢,娘”随后冲大夫人努了努嘴。
大夫人一直在身旁没有插话,此刻张华一努嘴,便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答道:“我觉得华儿毕竟是咱自家人,信得过!再者华儿是咱怀德县最年轻的秀才,代理府中管家职事确实大材小用,不过,适逢府中正式用人之际,为娘倒是不反对华儿委屈一下。虽然大病初愈,但具体的实施细节,还是可以放手交给下人们做的,不要太操劳就好。你说呢?源心”
你们娘俩,一唱一和这是在将我的军啊!眼见宋千自己在府里最大的依仗,已经被抬走,自己这边大势已去。难道现在自己推举一个人,就能如愿胜任吗?唉,罢了,于是源心不情不愿地冷哼一声带着下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