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轩辕瑜如约去了望月阁,下马车的时候,轩辕瑜看见来往如织的人群中有几个目露精光之人,通身的气质便不同于寻常人,轩辕瑜心中一动,便假装没有看见,径直走进了酒楼。
有眼尖的小二迎了上来,带着轩辕瑜走进了二楼一间包房。
屋子里布置得极为雅致,但是空无一人,轩辕瑜便坐了下来,拿起茶水自斟自饮,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慌张与不耐烦,等到轩辕瑜把茶水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正是轩辕筝。
“大姐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轩辕筝在轩辕瑜对面坐下,闲闲地弹一弹指甲,许是在东亭侯府将养的好,吃珍馐美味,穿绫罗绸缎,倒是很有一些雍容华贵的味道。
轩辕瑜也不同她打官腔,单刀直入地问道:“三妹妹用郑公子的名义邀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饮酒的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三妹妹有这个闲心,我可还没有这个空子呢。”
“大姐姐急什么,你我姐妹二人还不曾促膝长谈过,只忙着你争我抢,可不是惋惜的很,但凡你我能够解开心结,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轩辕筝颇有些叹息地说道。
轩辕瑜冷笑一声,她可不相信轩辕筝会幡然醒悟,想要与自己重修旧好,此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轩辕筝必然藏了一些心思,在声东击西,轩辕瑜淡淡一笑:“三妹妹多虑了,你我之间龃龉都是可以化解的,但妹妹若是还不能悬崖勒马,那可真是要万劫不复了,姐姐也救不了你了。”
轩辕筝眼神闪了一闪,稍纵即逝:“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妹妹倒是不明白了,妹妹一直想和姐姐和平共处,奈何姐姐枉顾妹妹一番心思。”
“三妹妹有这份子空闲,还不如多想想东亭侯府的去处,想必东亭侯和世子最近有些焦头烂额,抓耳挠腮么。”轩辕瑜抚一抚裙摆,悠悠然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轩辕筝有些狐疑地问道。
轩辕瑜哑然失笑:“看起来三妹妹与三妹夫的关系不像传闻的那么相敬如宾啊,竟是连东亭侯府的大事都不知道。啧啧啧,真是让人叹息。”
轩辕筝羞愤难当,眼中粹上了怨毒之色:“你莫要诓我,离间我们夫妻。”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嘈杂声,轩辕筝面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大姐姐,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你不妨看一看,死也死个明白。”
轩辕瑜走到窗边向下张望,只见望月阁前面围聚了不少人,有一个挑着扁担的喊道:“就是那个妖女,我看见她进酒楼了,等她出来后必让她脱不了身。”
一个拿着刀的屠夫附和道:“这位兄台说得不错,我们就守在这。”
剩下的百姓一一称是,唯他们二人马首是瞻,有的已经在争论是烧死这个妖女还是浸猪笼,讲得不亦乐乎。但轩辕瑜看出了说话的那二人明显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不同于一般百姓,想想也知道是轩辕筝布下的人,挖了一个陷阱只等着自己跳下去。
轩辕筝在轩辕瑜身后说道:“大姐姐以为如何,今日你能走出望月楼,但必然不能完好无损的回轩辕府,妹妹准备的礼物大姐姐可还满意呢。大姐姐可以先下黄泉为妹妹探探路,他日阴间再会也不迟。”说完,轩辕筝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极为愉悦。
轩辕瑜面上依旧淡然,看不见丝毫慌张,慢慢启唇说道:“我刚才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妹妹先别急着高兴。东亭侯叛国投敌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吧,东亭侯府可是面临着即将覆灭的命运,妹妹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诛灭九族时,妹妹可是头一份。”
轩辕筝满脸的难以置信:“东亭侯怎么会投敌叛国,此话说不通啊,你一定是在骗我。”
轩辕瑜捻起帕子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这天气真是热的不正常:“我说得对不对,三妹妹自有法子印证,只是怕再晚几步,三妹妹就于事无补了。”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有一个丫鬟进来在轩辕筝身边耳语了几句。轩辕筝极为不甘心的看着轩辕瑜:“大姐姐真是好福气!”说完,轩辕筝便走了出去。
轩辕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正想着是等人群自己散了呢,还是走望月阁的后门。
正在思索间,走进来了一人,却是郑言覃的老仆从安宁,他手中拿着一个有面纱的斗笠,走到轩辕瑜身边递给了她,然后示意轩辕瑜跟着他走。
轩辕瑜戴上了帽子,跟着安宁走出了酒楼,她来时的马车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断然是坐不得的了。轩辕瑜跟着安宁上了一辆乌金马车,看似古朴实则极为精致,马车里面的装潢也是大气端庄。
随着马车驶回府,轩辕瑜心思百转,她将东亭侯府叛国投敌的消息透露给轩辕筝是有意而为之。东亭侯和李敏自顾不暇,也不会告诉轩辕筝。但轩辕筝是什么人,没事都要翻出几层浪来,她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不会让李敏安稳,说不定还会自己出手,把本来已经够糟的情况搅得更乱,只能是加快了东亭侯府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