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瑜听芍药说轩辕靖深色复杂的从张氏的院子里出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是时候该将张氏请出来演一出好戏了,也让老夫人和爹爹看看,他们相处了多年的当家主母是怎样的一副蛇蝎心肠。
轩辕瑜在海棠耳边耳语了几句,海棠心领神会,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当日深夜,院子里静悄悄的,张氏已经熟睡,呼吸均匀,忽然感觉脸上有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逐渐苏醒过来,但当她看见眼前场景时,差点吓得昏厥过去。
只见床边站了一个人,是府中丫鬟的打扮,只是一张脸上不知抹了多少白粉,竟是煞白煞白的,很是吓人,眼睛上涂了黑色的颜料,不注意看,像是一双铜铃大眼。嘴巴上抹着口脂,猩红猩红的。
张氏往后面瑟缩着,显然是吓得不轻,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是谁,是人是鬼,为什么来寻我。”
丫鬟打扮的人嗬嗬笑着:“夫人难道忘记我了吗,我是铃儿啊,夫人不是许了我荣华富贵,给清哥儿当偏房么,枉我死得那么惨,夫人竟然把我给忘了,真是让人好不伤心。”
张氏脸上吓得惨白,面如土色,手指紧紧抓着锦被,指尖由于用力而有些发白,张着嘴瞪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那丫鬟打扮的人慢慢逼近:“夫人你知道吗,活生生被狗咬死有多残忍多痛苦吗,阎王都不收我,他说让我先来索命然后再下黄泉,我既然死不瞑目,但冤有头债有主,夫人可想过终有一日我会找上你。”
张氏被迫听着这些,惊恐到了极致,忍不住嘶声尖叫了起来。
值夜的兰芷听到了尖叫声,赶忙起身去张氏屋里查看,兰芷点亮了烛火,便看见张氏缩在床的最里边,一边撕扯着被褥一边尖叫。
兰芷焦急的走到张氏身边,安抚道:“夫人,你怎么了。”
张氏停止了喊叫,捉住兰芝的手,用力之下,指甲嵌入兰芷的皮肉,留出道道血痕,兰芷虽然吃痛,但只是咬住了嘴唇忍耐了下来。
“你看见玲儿了吗,她来找我索命了,兰芷你快赶走她。”张氏尖声说道。
兰芷却是心中不解,玲儿不是死了嘛,为什么夫人会说玲儿来索命,难道玲儿是夫人害死的?即使再不解,兰芷还是软语宽慰张氏,直到后半夜才哄得张氏睡下。
次日早晨,轩辕瑜在老夫人房里逗弄莺哥儿,莺哥儿是董姨娘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便起了一个好养活的名字。莺哥儿很是乖巧可爱,不怎么闹腾,而且爱笑,总是笑眯眯的,惹人怜爱,把方老夫人逗得合不拢嘴。
就在众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张嬷嬷走进来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老夫人脸色一变,怒意越来越盛,左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张嬷嬷从老夫人手中抱过莺哥儿,交给了奶妈,带去睡觉了。
轩辕瑜心中估摸个七七八八,但还是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方老夫人拍了拍轩辕瑜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说完,老夫人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把张德音带来,叫上老爷,今日我就要寻个明白。”
须臾之后,方老夫人正襟危坐,轩辕靖面色凝重,张氏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嘴中犹自说着:“不要找我啊,玲儿,不要找我,我不是要存心害你的,都是轩辕瑜那小贱人,我要害的是她啊。”
张氏说得不响,但足够屋子里的人听见。
老夫人对轩辕瑜说道:“你一个小辈,实话不应该让你在场,但此事与你有关,总也避不开去。”
轩辕瑜郑重地说道:“祖母可否让我问母亲几句话。”
方老夫人与轩辕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轩辕瑜走到张氏面前,居高临下,仿佛她眼前的不是曾经的当家主母,而是蝼蚁,开口问道:“母亲,你可认得我是谁?”
张氏有些迷茫的看向轩辕瑜,眼神没有聚焦,好像辨认不出眼前人是谁,她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想要去拉扯轩辕瑜的衣角,被轩辕瑜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好像张氏是不堪的,轩辕瑜不愿意跟她有多接触。张氏抓了个空,脸上有些不解,再看向轩辕瑜时,却是浑身一震:“你是楚奕,来找我索命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轩辕瑜心神大动,想要问的更仔细些,但奈何张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老夫人发了话:“张德音,你还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不一一道来。”
张氏看向了坐在主位之上的方老夫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利地笑声,极为愉悦的样子:“你这个死老太婆,处处压我一头,连掌家的权力都不交给我,我怎么没能毒死你,早知道就多下点毒,让你一命呜呼。还有轩辕瑜那个小贱人,没有死在庄子上是她命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她生不如死。”
轩辕靖再难忍耐,走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声音打得又脆又响,张氏被打得头歪向一边,吐出一口血水和两颗牙齿。但下一秒她就怨毒的看向轩辕靖:“老爷,哈哈哈哈哈,你算哪门子老爷,自私自利,见色起意,色厉内荏,在家一条龙,出门一条虫,轩辕靖你真是好样的啊。”
不管怎么说,轩辕瑜对于张氏的总结还是很满意的,觉得极为中肯。
轩辕靖几近暴怒:“你这个毒妇,我轩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张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不甘心的看着轩辕靖:“我也曾经一颗心只扑在你身上,为你打理内院,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四处奔波。但我得到了什么呢,是一房一房抬进来的小妾,还是你多日都不来看我一眼。”
轩辕靖揪住了张氏的衣襟:“董姨娘是不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