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琦陷入了沉默,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强烈的渴望再见到那个女人,他没来由的相信眼前的少女能说到做到。他想要找到那个女人,然后把银子扔在她的脸上,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抛家弃子的恶女人。孙琦越想越激动,双手紧握成拳,内心之中,良知与仇恨相互斗争。
最后,孙琦苍白着脸拿起了桌上的银票:“轩辕小姐有什么吩咐,可以一一告知在下,万死不辞。”
轩辕瑜满意的弯了弯嘴角,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痛点,性格清高孤傲的人,想要利用他们,就要用激将法,直指要害,他们的傲骨是他们最骄傲的,但也是最不堪一击的。对于唯利是图的人,则要利诱之,知其所爱,用之威逼利诱。而孙琦则要简单的多,有些文人的傲气但又有些世俗,此类人则是要引导,给他下一个套,再为他指出一条明路,他自然会束手待毙。
“我要你害轩辕府的主母张氏,不是取她性命,而是让她神志不清。”
孙琦听后,颇有些目瞪口呆,这大小姐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竟然连当家主母也要陷害。人都说高门大宅里的阴司事情最多,以前他还将信将疑,现在倒是信了个七八成。
“这........”孙琦有些犹豫。
“先生放心,此事只要小心,就不会事发,断然查不到先生头上。”轩辕瑜言辞凿凿,掷地有声。
孙琦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就在孙琦拱手要离开的时候,轩辕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还有一人需要先生救治,他日自然会有人来带先生前去。”
宝娟送孙琦后回来,边替轩辕瑜捏着肩膀边说道:“孙大夫会照着小姐的安排去做吗?”
“我的话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出路,他只能这么做。”轩辕瑜微低着头:“找人联系珠玉,让她在爹爹面前多提提这位神医和张氏的不育,叫人带孙琦去医治珠玉久病的弟弟。”
宝娟郑重的应下了。
之后数日,轩辕瑜无事都在院子里,或休憩或看书或赏花,倒是过得好不自在,全然不去搭理府中暗地里谋划的事情,但隐藏的再好,也是有包不住的那一天。
这日,便有张氏的丫鬟来落梅院说夫人叫轩辕瑜去前厅,轩辕瑜神色未变,但明显眼中多了一丝暗沉。
芍药小声对轩辕瑜说道:“小姐,听说今日早上老夫人与了夫人和老爷置气,与他们大吵了一架,气得卧了床,现在还没缓过来呢。我看夫人这个时候来叫小姐,其中必有猫腻,小姐务必留一个心眼。”
那传话的丫环显出了几分不耐,拉长了调子说道:“大小姐,夫人那里可还等着回话呢,您可快着点吧。”
芍药听了,立时就回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鬟来说嘴了,让你等着就等着,纵的你没法没天了,也敢如此催促。”
那丫鬟到底不敢再顶嘴,只好扁着嘴不再说话。轩辕瑜冷冷看了那丫鬟几眼,心中冷笑,什么时候,连一个张氏的丫鬟都能对她指手画脚了。
等轩辕瑜走进前厅的时候,果然没有方老夫人的身影,但轩辕靖夫妇和几个小辈都在,地上竟是摆了一条长龙似的物件,红色的箱子堆满了屋子。轩辕瑜再不明白这是聘礼,就白活两世了,边上却有一个喜婆捻着帕子回张氏的话。
张氏看见轩辕瑜来了,撂下话头走到轩辕瑜身边,亲热的拉住她的手:“瑜姐儿,你可来了,你快看看,这是东亭侯府求取你下的聘礼,乖乖,可都是些好东西,有的珍品连我都没见过呢。”说着,笑嘻嘻的把聘礼单子往轩辕瑜手中塞去。
那喜婆听见张氏如此说,便明白这就是新嫁娘了,扭着肥腰走上前来说道:“哟,这就是大小姐了,果然是好相貌,是旺夫的好长相,怪道东亭侯夫人提起来就喜欢的不行,轩辕府真是块风水宝地,养出来的儿女个个水灵,兼之知书识礼。”
轩辕瑜瞟了那喜婆一眼就看向了轩辕靖,似乎是想讨要一个说法。轩辕靖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而后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假意咳嗽了两声:“你母亲和我为你定下了东亭侯府的亲事,十数日之后,就会迎你过府,这几日你便好好在屋子里准备待嫁吧。”
一句话显然就定了轩辕瑜的终生,如此简单,如此直白,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便交代了轩辕瑜的一辈子。
轩辕瑜微微低头,掩去眸中的神色,轻轻地说道:“瑜儿一切听凭爹爹与母亲安排。”
张氏有些诧异,原本她已经准备轩辕瑜会抗婚不从,那样张氏就有数十个调理轩辕瑜的法子,壮实的婆子丫鬟都已经候在院子里了,只要轩辕瑜不答应,她们就冲进去绑了轩辕瑜关进柴房,再好好折磨,定让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此刻,轩辕瑜如此乖顺,逆来顺受的样子,倒是让轩辕靖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颇为满意的样子。
一边的轩辕筝心中雀跃无比,轩辕瑜这小贱人终于要落入李敏手中了,那以后还不是任自己处置。揉圆捏扁还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李敏如此倾慕自己,自己的话他又是千依百顺,她定要轩辕瑜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