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隐忍着心中的怒火,连双手都气的有些颤抖,在她心目中,轩辕靖已经不要脸到了极点,贪恋美色的嘴脸极为丑陋。但张氏又不甘心这样就和轩辕靖撕破脸,好不容易有了些温存,即使是轩辕靖的惺惺作态,也足够慰藉张氏那颗孤寂的心了。张氏心中已经把珠玉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心中无比懊悔没有把这个骚蹄子放在身边,而是送到了轩辕瑜的院子里,这才让珠玉有机会攀附上轩辕靖。
张氏悔恨不已,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一时不慎,让珠玉得了机会。即使轩辕靖对她有些寡薄无情,但在张氏眼中,轩辕靖依旧是高大威武的,虽然有些多情,那也一定是那起子贱人舔着脸勾引。先入为主之下,自然都是珠玉的不好了。虽然张氏心中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依旧不愿让美梦破碎。
轩辕靖注意到了张氏的反常,不由皱着眉冷冷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张氏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拳头捏的紧紧地,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僵硬地说:“妾身明白了,一切都依着老爷的吩咐。”
轩辕靖面色缓和了下来:“多谢夫人体谅了。”
张氏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打定主意要轩辕靖今晚留宿在自己屋中,于是掩去了心中的不快,放柔了声音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妾身服侍老爷歇下吧。”
轩辕靖却是站起了身,颇有些难堪的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避开了张氏的眼睛,声音粗粝地说道:“德音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歇在你这里了,珠玉的事情还要你多记挂着。”
说完,轩辕靖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张氏的屋子。按理说,他的确应该歇在张氏这里,奈何想起昨晚上荷香说今晚有悄悄话要对自己说,定让他欢喜的得陇望蜀。于是这个念头,轩辕靖记在了心中一整天,一直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口挠来挠去,一颗心上上下下的,早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荷香的存菊院了。生养了三个子女的半老徐娘,终究还是比不上水灵灵的鲜嫩少女可人。
在打探出了轩辕靖最终还是去了荷香的院子,张氏的屋子里传出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是瓷器落地的碎裂声,足可见摔打之人的愤怒。香草与兰芷在门边互看一眼,犹豫着夫人正在气头上,此刻进去是不是不妥。
却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暴喝:“人都死光了吗。”
香草兰芷这才匆匆忙忙进了屋,只见张氏面色极为难看,面沉如水,不住地喘着粗气,搁在桌子上的手都有些颤抖。而地上则是一片狼藉,有茶盅的碎片,花瓶的碎片,人参鸡的碗也在地上碎成了八瓣,汤水四溅,好不凌乱。高几上的瓷瓶一个都不见,竟是都被张氏摔砸烂了。
香草、兰芷见到这景象,自然是连大气都不敢出,默不作声的收拾着地上的残骸。张氏看着她们两个清秀的面庞,婀娜的身姿,气就不打一处来,抄起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打在了香草的身上,由于香草离的张氏近,张氏使劲打了好几下,嘴中更是说道:“你们两个下贱的小蹄子,一个个都想着爬老爷的床,和那珠玉都是一个德行,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还真要被你俩反了天了,日日穿红戴绿的像什么样子,是勾引谁呢!”
香草被张氏打得后背剧痛不已,但也只能暗自忍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是强忍着不肯落下。兰芷不忍心看香草一人挨打,便膝行着爬到张氏身边,声泪俱下:“夫人明鉴,我们俩人实在是没有存这个心思的啊,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只求着常伴夫人,为夫人小姐尽心尽力,听候夫人差遣,香草更是兢兢业业,用心做事。”
张氏心中也明白是自己迁怒了,这两个丫鬟倒是挺守本分,也没有入了轩辕靖的眼。
“罢了,收拾完地上的东西,就下去涂药吧,兰芷把筝姐儿唤来。”
本是该歇息的时候,轩辕筝愣是被张氏叫了起来,有些睡眼朦胧的来到了张氏的屋子里。
“母亲,我都睡着了,唤我来是为了何事?”轩辕筝带着三分抱怨地说道。
张氏犹自气恨,心中竟是怨上了轩辕瑜,若不是轩辕瑜这小贱货不好好看顾,珠玉怎么会被轩辕靖看上,说不定还是轩辕瑜指使的。
“还不是为了轩辕瑜。”
轩辕筝一下子来了兴致,瞌睡也跑到哪都不知道了。
门外有丫鬟守着,两人说话到半夜才散。
第二日,给方老夫人请完安后,轩辕瑜便在院子里和几个丫鬟挑花样子,宝娟中意喜鹊临门,而芍药则是偏好梅花三弄,轩辕瑜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闹着,到也不觉得聒噪,而是极为耐心。
走进院子的轩辕筝看到这一幕,心中是极为不屑的,居然和丫鬟打成一片,还纵容她们如此放肆,那里还有个主子的样子。
轩辕瑜看见轩辕筝进来了,站起身子笑盈盈地说道:“三妹妹来了。”
轩辕筝一改之前的不屑神色,嘴角弯弯,一脸的娇憨动人,上前拉住轩辕瑜的袖子不住摇晃着,颇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态:“大姐姐,近日天气如此好,不上街逛一逛岂不是辜负了这个好天气,不如我们姐妹二人一同出游。”
轩辕瑜看着轩辕筝的痴样,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这个妹妹可不像是会无事邀约自己的人,其中定然有什么花样,但是不一探究竟,又如何知道是什么底细呢,她们一招不成必然再生一招,不如见招拆招,求一个上乘。
轩辕瑜嘴角含笑的看着轩辕筝,看了好一会,直把轩辕筝看得心里发毛,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