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知道,陈博士这是在等她主动求他讲给自己听。
是不是一个人待久了,就会感觉无聊透了,这突然看见终于有个可以说话的活人,所以起了这种童趣之心?
逗孩子玩吗?被人当孩子般照顾是很好,可被人当孩子般逗弄,就不太舒服了。
算了,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能愉悦一下陈博士,自己还能知道原因,这买卖不亏。
想到这,方莹脸上露出笑容,问道:“曲城内部的城市规划有什么致命的弱点呢?”
“他的排水功能。”陈博士没有在逗弄方莹,而是继续说道。
“全基地的排水只有一个出口,这在正常的时候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也相信,他的排水管道和排水设施做的也一定很到位,但是”陈博士又停了下来。
“但是,如果遇见百年不遇的大雨,那区、区那些60米深的地下放射井可就……”陈博士说道这,脸上露出很是复杂的表情。
“雨水倒灌。”方莹接口说道。
“对,而且,这种深井住宅在防御外在危险是很安全的,可如果内部一个人感染了丧尸病毒,那其他里面活着的人会怎样?”陈博士问道。
“坟墓。”方莹低低的回答道。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曲城基地负责人呢?”方莹问道。
“没有用的,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提出意见,也要别人听才行。”陈博士摇头说道。
“区住的全是国家的实际掌权人和首脑,这种隐患,他们一听就会立马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的,不会不听的。”方莹不相信的否定。
“我只是个小小的在环保方面有些成就的学者,也许在环保领域中,我提出的建议会有人听听,但这种涉及国运的大事,我的意见是无法上达天庭的。”陈博士叹了口气。
“区、区从最开始的计划、设计、选址、施工到现在的建成,这么大的工程,里面涉及方方面面的事和人。”
“如果出现如此致命的弱点,那这些人牵扯在内的人怎么办,我的一句话会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动了多少人的奶酪?我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陈博士自嘲的笑道。
“那您为什么告诉我?”方莹问道。
“因为你问我了。就这么简单,你问我,我就告诉你。”陈博士说道。
方莹沉默了一会,好吧,自己知道这件事还真是自找的。
显然陈博士自己也是被这个认知憋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这种大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也许他心底真的不愿或者是真的无法去说,所以他告诉了自己。
这件事说出来后,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因为这件事的后果很大,以前一直折磨他一个人,现在多了方莹。
方莹想到他告诉自己,也许是想看看自己会是什么反应,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真是好奇害死猫!
陈晓见方莹听完后开始发呆,便问道:“你现在也知道这个致命的弱点了,你要如何去做?”
此时的方莹想到了一个西方故事,所以,她对陈晓说道:“您告诉了我这个致命弱点,那么我就给您讲个故事吧。”
陈晓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方莹就开始给陈晓将故事:“这是个西方故事:说有个凶手杀了人后,警察没有抓他,而是抓了另外一个嫌疑人,而且认定那个嫌疑人就是杀人犯,并决定明天处死这个无辜的嫌疑人。”
“那个真正杀了人的凶手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所以,他忍受不了心中的折磨,来到了教堂,在忏悔间向神父承认了罪行,并做出忏悔,请求主的原谅。”
“因为西方的忏悔间是那种类似一个小黑木屋的只够一个人待着的小空间,木屋里只有忏悔者一个人,而且忏悔者因为要说出自己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经常会遮盖头脸,不让别人认出自己,而神父是坐在相隔的另一个木屋中的。”
“所以,神父知道了明天那个要被处死的嫌疑人是冤枉的,但他不知道这个真正的杀人犯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谁。”
“杀人凶手忏悔完后,心里感到非常舒服,他觉得自己忏悔了,而且得到了主的原谅,所以心情愉快的离开了。”
“而此时神父的心情却郁闷了,明知道明天那个要被处死的嫌疑人是无辜的,可自己作为神父是不能对别人说出忏悔者的秘密的,神父这个职业也不允许当证人或为别人辩护。”
“于是,这个神父心里也受到了折磨,他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他偷偷跑到另一个神父那里,将心中这个秘密说了出来,神父之间是可以互相倾诉的。”
“这个神父倾诉完,心中舒服了,安心的回去休息了。”
“而听了这个神父的话,知道明天要被处死的嫌疑人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后,这第二个神父也郁闷了,所以他也找了别的神父倾诉。”
“最后,天亮时,按照规矩,每个要被处死的犯人都会让神父为其祷告,希望来世,这个人可以改过自新。”
“那个被冤枉的嫌疑人看见神父后,就痛哭流涕的对神父说,我是冤枉的。”
“神父说:全城的神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
最后,方莹对陈晓说,这就是我知道这个秘密后要做出的选择。
陈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微笑,没有在说话。
“我们进城的时候,遇到一伙持枪的人,他们是来抓你的吗?”方莹严肃了脸孔,紧紧盯着陈晓问道。
“不是。”陈晓回答道。
方莹皱眉。
陈晓见方莹似乎不相信,便又说道:“他们要抓的是你现在所住的那个房子的主人。”
方莹问道:“为什么,你既然不认识那伙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抓我现在住的房屋原主人呢?”
“因为,我的这个原来的邻居可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不是我这种小虾米能比的。”陈晓笑着说道。